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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眉撫信輕笑,還剩三日。
“大哥,此戰不可輕進。”馬韁被人牢牢握在了手中。
披了輕甲的年輕將軍皺起眉頭,“千月,放手。”
雲千月立於馬下,又喚了聲,“大哥,分兵急進,是取敗之道。”
元應山苦笑了下,“千月,你說的我都知道。但監軍季大人奉了密旨扣下父親,讓我出兵,你說我還有什麼選擇?”
雲千月目中殺意閃現,“大哥,監軍連同親兵,不過數百人,我們可以救了父親出來,這樣的周主不奉也罷。”
元應山嘆息了一聲,“父親是決不會肯的。”
他們的父親迂腐頑固,一身傲然風骨,有些事就算刀斧加身也不會肯的。
元應山於馬上看著他,繼續道,“千月,我也不會肯的。你要這麼做,不如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大哥。。。
松陽關直通陸川江下,護天陣滅,再無生機。
戰馬、刀槍、潮水一般的兵士,風中焚燒的氣味,以及不肯倒下的旗幟。
天邊凍雲翻湧,夾著凍雪的雨,很快撒滿天地。
蘇大先生手中捧著茶,坐於退撤的後軍中,“北周兵力不足,卻長驅而入,遲早首尾失顧。元鎮如此用兵,容山主,老夫有點看不明白了。”
話音未落,轟然聲響,城門倒下,松陽關失守。
容斬眉道,“先生豈不聞卒子過河,只能向前。周帝多疑,元鎮功高震主。他擁重軍,被阻陸川江月餘,這才破了建、雲二關,再又被阻在松陽關下,京中流言早已不知多少。如今松陽關可破,有如此機會,他主將不想往前,也有監軍之人逼著他往前。”
兩國相爭互下絆子,這流言,自然有他的二哥楚無惑的功勞。
蘇大先生遞了杯茶與他,“我日日泡茶,只知道文火慢烹的煮水,於沖茶一道的功夫還是不夠巧,不夠狠。”
容斬眉手中捧過茶,“先生教我兵法以正合以奇勝,穩打穩紮才是兵法正道,而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這一戰,建寧關、雲邈關 、松陽關連成一線。
元鎮的軍隊已經在那一線上拉成窄窄長長的又一線。
還剩兩日。
月照著奔騰的江水,馬匹在江畔低頭吃著草。
“容山主”,笑著向他遞過一條烤魚來的少年,濃眉大眼,還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齡。他認得是門中清字輩的弟子,叫清和。
容斬眉接過他手中的魚,拉著他在江畔草地上,“清和,謝謝你。你是自幼長在北邙山?”
那叫清和的少年臉上浮現喜悅之色,“容山主認得我?我是個孤兒,自幼就長在山中。”
“你多大了?”
“過了年就十六了。”
“那就還是十五。你本門的心法修到第幾層了?”
清和用力點了點頭,臉上又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笨得很,只修到第三層,不過我最近練功很用心,過了年我就能練到第四層了。。。師傅說我修到第四層就可以開始練劍了。”
“你的師傅是小六吧。”
“是陸六爺。”
陸淺和這少年的歲數差不多,也是貪玩的年齡,練劍已經有五六年了。與之相比,清和的資質堪稱愚鈍了。
“等你開始練劍了,我送你一把好劍。”
清和歡喜地應了。
容斬眉笑著吃了魚,又說了一句,“你這幾日就待在我眼前,我看看你習武。”
他曾與人也在這月下烤魚,言笑。
若不是為魔算計了他雙修,習了他清正陽和的修為,生於暗處的魔如何能有吞了護天陣之力?
還剩一日。
黃昏的時候,容斬眉坐于軍帳之中,案上鋪開了一張陣圖。
清和抱了一捆柴進來,為他在火盆裡添了火,見他還在思索,便又退了出去。
容斬眉拿了筆在那圖上畫了幾處,掀開帳篷走了出來,有幾位弟子對他行了禮。容斬眉上了馬,在暮色中,沿著江岸隨意閒走。
暮色蒼莽,放眼江岸只能看到一點黯淡的紅色光影,連蘆葦都帶了血色。
容斬眉突然停住了馬,溪水的對岸有個人正在溪中洗著手,夕陽將他白色的狐裘染成輕豔。
聽到馬蹄聲響,那個人正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人眼中微露了幾分驚訝,然後便朗笑了起來。
他於黃沙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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