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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的啦!」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
「死小孩。」紀敏又羞又窘,逮不著債主,卻不愁沒個讓他遷怒的可憐蟲。
啪地將手中乾淨的布條砸向列丹颺的胸口,被列丹颺接個正著。
「唔……」
列丹颺小小唉了聲,咬起布條的一端自力救濟地包裹著傷處,剛纏了幾圈,包紮傷口的手便給看不過去的人按住。
「笨手笨腳。」
列丹颺終於笑開了臉,傾身在紀敏的額角落下一吻。
「你──」紀敏被這舉動嚇了一跳,忙向四周張望,確定沒人瞧見後佯怒捏了把列丹颺的大腿肉。「要是有人可怎麼辦?」
列丹颺聳肩笑笑。「我已經跟娘說了。」
「說、說什麼?」心頭一跳,紀敏按著心口,希望列丹颺說的跟他想的別是同一件事。
「自然是我們的事。」
紀敏手一鬆,未綁好的布條也跟著鬆開。「天哪,你、你竟……」
列丹颺從板凳上起身,環過紀敏的腰,雙手在情人的腰椎處互扣,露出甜蜜的笑,道。
「娘很高興終於能把你綁在列家,還說她以前老擔心哪天冒出個姑娘把你給拐跑了,現在可好,可以名正言順地讓你喊她一聲孃親。」
紀敏掀唇欲語,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出口。「夫人……夫人她……」
捂著嘴,就怕餘下沒出口的話一旦說出,眼淚也會隨之潰堤。
孤兒的他自幼不識爹孃、更不知自己家在何方?記憶裡只有個模糊的影子,只知道那個影子就是他的親爹,至於孃親,則連個模糊的存在也沒有。
在那模糊影子後的第一個印象,便是列辰夫婦。對他來說,列府才是他的家、老將軍與夫人才是他的爹孃。雖然從未說出口,可他一直默默地將老將軍跟夫人恭敬地放在爹孃的位置,孝敬著、侍奉著,更將列家兄弟視作自己的親手足般,也所以他寵丹弓,護短護得連列家幾個哥哥都笑他忒是偏心。
只是當他發現自己對列丹颺懷有異於手足、凌逾親友之上的情愫後,雖幸運地知道丹颺對於他亦是相同的愛慕,卻愧於面對待己如親出的老將軍和夫人。
他已剝奪了丹颺娶妻生子的幸福,若再將他父母兒子間的情分也損壞,那麼他寧可放下這份得之不易的感情,也不願傷了兩個恩人的心。
「夫人她……真這麼說?」紀敏死死咬著下唇,以痛逼回快要潰堤的淚水。
列丹颺吻著情人的發頂,微笑收攏雙臂,將人兒用臂彎緊緊箍牢。「是啊,你沒瞧見孃的那張臉,看樣子她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只是嘴上沒說破。而且還不只這樣……」
壞心眼地在關鍵的字句前停頓,等著紀敏仰頭詢問。
不出所料,遲遲等不到下一句的紀敏,急著抬頭。「還不只怎樣?唔唔唔……丹颺你……唔……」
燙人的唇等了許久,就等這一刻,列丹颺吻著紀敏微涼的雙唇,渡去溫熱的氣息。又綿又甜的吻,讓紀敏俊俏的臉蛋上添了幾分紅暈,兩人緊貼的下身也起了不合時宜的反應。
稍稍掙開列丹颺鐵圈似的臂膀,唇瓣上還透著誘人的紅,本打算連圈在腰後的雙手也一併掙開,卻讓男人委屈的表情笑岔了氣。
「噗,幹嘛擺這個臉?虧你還是大名鼎鼎的將軍爺,你這德行豈不是讓那些愛慕你的小女子們心碎。快把剛才的話說完,不然我轟你出去。」
列丹颺垮下臉,顯然對於情人老把他擱在爹孃弟弟後面這事非常委屈。「娘還要我跟你說,要你別擔心爹,說她絕對要把你這媳婦娶過門,沒爹插手說話的餘地。」
「……」
紀敏眼中的淚,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漂亮的睫羽緩緩闔上,帶著淚反手將列丹颺牢牢抱住。
他的恩人,究竟胸懷多深的包容?
包容他無依無靠、包容他與列丹颺的情、包容他這個無法替列家延續香火的男兒身……
「敏兒……」
「什麼?」
「嫁給我好嗎?」
「好……好……好……」
連迭三聲,誓如磬石。
然而這美好的誓言,卻在烽火撲天的人間煉獄裡締結,被敵軍斷去一臂的列丹颺,用生命在誓言上以血為憑。用最後一分力氣,揭下紀敏臉上殘布權充的頭巾……
卻沒看見……他過門的新娘,鎖著哀痛要讓他看見的……最美的微笑……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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