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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卸去宮職重回尋常百姓的生活,對於沒有一技之長又無田產財富的閹人,加上世人的閒言閒語,也是不易。
而這些,從前的自己卻未曾想過。
或許在老百姓們眼中,以前的他能算是愛民如子的儲君;可同樣的心態在現在的楚云溪看來,卻只是上位者的高傲。倘若真的愛民如子,又豈會將伺候他的人看得比皇宮外的百姓還低?豈會在心裡頭把人一個個照世俗尊卑的眼光擺放出高低上下?
就像那個家破人亡跪倒在殿前哭求的孩子,在屈服於權勢後淪為帝王洩慾的玩物後,也被自己從官家子弟降級成佞幸之流。而他,從未對那孩子無法選擇的命運予過分毫憐憫……就連施捨……也從未有過……
重新審視過往之事,讓楚云溪愧疚不已。
曾經,他不服,對於荒淫無德的君王何以能得到列辰的忠心而不服。可如今再再深思,才深覺他確實不如那個從亂世中闢出一片江山的父親。
在父親被權勢的魔爪扼住咽喉拖入沉淪流沙前,他確實是個不因身分地位將人區分的王,無論他後來為何心性大變,單憑此點,自己確實比之不如。
而如今,從生死關門前繞過一回,他是真真切切地將心中那條尊卑之線抹去,亦真真切切地,用心看、用耳聽。看老百姓過的日子、聽老百姓們的心聲
信念,如斧劈石,一鑿一鑿地刻出楚云溪心中的願景──一個真正名之為國泰民安、天下太平的願景。
「他們……可好?」
拉回心思,才發現不知何時又走了神,連是何時貼著列丹弓的背將人摟在胸前的也不知道。
楚云溪鼻息微吐,把沒有答覆的問句又問了遍。
倚在楚云溪胸膛的列丹弓,依舊闔著眼享受背上傳來的體溫,道:「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他們,頂多受些冷眼閒語。若你想讓他們真正地平安,就得踏上一條血道。不只是樸晉趙央這些人,還有你這一路走來看到的人們,他們已經活得太苦了,苦得也該是將太平日子還給他們的時候了。」
「我明白。」低沉的聲音,貼著列丹弓的耳廓說道。
懷裡的人搖搖頭,掙開暖和的胸膛轉身與之對視,嘆。「你只是明白。」
楚云溪扯出一絲苦笑,以指輕點列丹弓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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