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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深深吻著柔嫩的唇瓣,卻只得到將他打入痛苦的一個名字……
『云溪……』
無論這人是醒著還是酒醉,列丹弓的心只給了一個人──楚云溪。
不是沒想過藉著酒醉強佔那俊美的肉體,然而他知道,縱使擁有了列丹弓的身體便又如何?先帝不也曾經片刻地擁有過這美麗的身子,可最後如何?列丹弓還是走了,義無反顧地追著楚云溪流放的隊伍離開了京城。
既然已經知道了強佔的後果,又何必愚蠢地犯下同樣的錯誤?
他不是蠢人,倘若強佔只能換來列丹弓遠遠離去,為何要讓出已經屬於他的那個位置,去奢望另一個他求也求不來的幻夢?
他只要已經屬於他的那個位置,那一個「知己」的位置。
於是他對寶座上的帝王苦笑地告上一狀,稍稍誇大其辭地描繪列丹弓酒後失態的德性。他知道只有一個人能栓得住這匹野馬,而這個人,終究不可能是他陳固。
禁酒令一下,讓那個酒品確實糟糕的大將軍懊悔自己的言行,哭喪著臉跑去向曾經被其騷擾過的苦主們一一道歉,也包括了他陳固。
那一日的涼亭,兩個杯子,一隻裝酒、一隻裝茶。
裝茶的那隻,自然是給被皇帝親下禁酒令的列丹弓;裝酒的那隻,則是他壞心的惡作劇。
試探地要列丹弓放心暢飲美酒,得到的答覆更堅定了他立於「知己」這個位置的決心。果然不出他的預料,御座上的帝王輕鬆地便拴住了這匹野馬,就連列丹弓好飲的美酒,也輸給了帝王情人的一句話。
『謝謝你,我永遠的知己。』
那日,列丹弓在涼亭內對他說了這麼一句……
語氣中飄散著若有似無的瞭然──對於他深藏的傾慕。
列丹弓或許知曉,也或許不知曉他懷有感情,然而這一切,從那日後都不再重要。
永遠的知己──還有比這一句更重要的話嗎?
答案是……沒有……
因為他已得到了列丹弓口中的「永遠」,所以他心滿意足。直到商山一戰,奪走列丹弓的性命,這個「永遠」,也才畫下了句點。
* * *
陳固每喝一杯,便在石碑上澆下一杯,直到整個葫蘆裡的酒全部飲盡,方才拍去腿上灰沙站起。
背後傳來大隊人馬朝此行進而來的聲音,陳固面露微笑,轉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錯身而過前驅的馬匹與侍衛、走過鑾駕前導引的太監,直直地走到隊伍中央的輝煌轎輦,恭敬地跪地迎接。
「臣已在此恭候陛下多時。」
大隊人馬在帝王的吩咐下停止行進,轎輦內的帝王自己掀了簾走了下來,歲月在這傳奇的人物臉上留下歷練後的痕跡,卻更讓他顯得尊貴而威風。
楚云溪抬手輕拍陳固的肩膀,點頭微笑:「也來看老朋友嗎?」
陳固也笑著道:「趁著皇上還沒來前,偷偷給他來點水酒,不過微臣有謹遵規矩,只給他三杯酒。」
其實,早超過了三杯……
楚云溪看了眼那溼淋淋的石碑,對於陳固顯而易破的謊言搖頭苦笑:「你別太寵他,他會爬到你頭上耍威風的。」
「請恕微臣不敬,這句話應該由微臣對陛下說才是。」
楚云溪愣了一下,而後嘆道:「是啊!這句話確實該是你來對朕說。」
「謝陛下寬恕微臣不敬之罪。」
「若論這不敬之罪,你還比不上他。」楚云溪笑著直指那地上的石碑。
爬上先帝龍床、大膽與殘虐的君王賭老臣們的命、怒斥當年還是太子的自己、隨著他一同前赴流放地、兩個男人相愛、攜手平亂登基治理天下,然後……
「嗚……」
楚云溪以手掩唇,強逼自己吞回幾欲奪眶而出的淚,他答應過的,答應過丹弓……不能流淚……哪怕失去他後……
『英雄無淚啊云溪。』
英雄,不能有淚,因為英雄的肩膀上扛的是天下千萬百姓的性命,無時無刻都必須冷靜判斷、理智分析。
英雄,無淚。
揮去欲跟上的隨侍,楚云溪一步步走向那個石碑,以指代筆勾劃描摩著那碑上的文字。
「丹弓你過得好嗎?你答應過的,絕不喝那碗孟婆湯,再等等吧丹弓,太子還年幼、國家有太多需要我打理的地方。我知道你一定會要我沒事別太早去煩你,可是我真得想你……真得很想你啊丹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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