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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楚云溪想得更深、也更遠──
想,兩人一同留名青史,千世……萬世……
「云溪……」
翻身離席,情不自禁地撲入楚云溪懷裡,止不住的淚,奔騰奪眶,溼了情人的前襟。
「云溪……云溪……云溪……」
他明白了,云溪親征之舉背後的深意。
體會了,情人的愛竟如此深之又深。
楚云溪襌盡心力要予他的,不僅僅只有一份深情,而是予他一片能夠搏翅翱翔的穹空。不是圈養雀鳥那般,用柔情去保護,而寧願讓彼此都受些傷痛,來換並肩飛翔的天地。
云溪,你傻啊!
為了我,你竟選擇了顛簸難行的那條路……
傻子,真是個大傻子。
就像你當年為了我一句話,被流放南疆一樣,傻得……叫我怎麼能不淪陷……怎麼捨得……不去愛你……
《番外─禁宮秘(下)》
《禁宮秘(下)》
「那又如何?親叔侄又如何?」兩手緊抓著無尋的手腕,唯恐他下一瞬會從眼前消失,楚呂暴怒嘶吼,猶如負傷的獸。
血緣算什麼?
血緣從沒予過他丁點好處,現在又要阻擋他對無尋的情嗎?
不準!
朕是天下的王,他想要的東西,沒人能阻攔。
「放開我,讓我走……」
凝視著楚呂慌亂的眼神,無尋只覺得自己的心,被這眼神狠狠掐緊,疼得他無力揮開箝制於腕上的手,只能虛弱地開口,開口求眼前的男人讓他離去。
「不放!」
強硬的語氣在今晚之前,未曾在兩人獨處的時候用過,可今晚心中的那隻野獸發了狂,不再乖順地收起爪子、不再溫柔地伏低身子,只為了怕嚇到眼前最珍貴的人。
它氣憤揮舞著銳利的尖爪、拱起龐然身軀挾著怨恨,瞪視打算狠心拋棄它的無尋,低咆。
「臣與陛下只能是叔侄,過了……就是逆倫。」
「但你方才說了,你愛我。」
執傲的逼問讓無尋陡升怒火,睜大了眼切齒吼道:「臣愛的人是繁露。」
楚呂微眯雙眸,冷笑:「是嗎?」
掬起無尋耳後的一縷黑髮,楚呂彎身吻了又吻掌心裡的發,噙著冰冷的語調徐徐地道:「那麼……朕就殺了他,殺了讓你寧願舍下朕也要去愛的繁露。」
無尋瞪圓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不,你不會……」
吻夠了那縷有著無尋氣味的發,楚呂反手劈在無尋頸背。
無尋兩眼上翻,墜入黑暗前只聽到一句,一句冷勝寒冬的話──
「不,朕會。」
不是「我」,而是「朕」……
那一晚後,楚無尋再沒聽過楚呂用過「我」這個字。
沒有你我,只剩君臣。
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不能不死,何況是肉體的自由……
那一晚,無尋在昏迷中被下了藥,軟若無骨的肉體被另一個男人要了一遍又一遍。擺盪於清醒與昏迷之間、輾轉於情慾與倫常之間,從此失了自由、亦失了會與他談心說笑的……一個男人……
從此承王成了帝王的禁臠,被幽禁在皇宮的最深處,除了伺候無尋的幾名太監,再沒人見過他的身影。而那個名喚繁露的青年被處極刑,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切下,每一片都只有指甲的大小,直到第兩百八十三刀才斷了氣,而這兩百多刀都在承王的眼前被割下……
被太監箝制而強迫睜開的眼皮,讓楚無尋看著無辜的繁露從一個溫柔多情的生命,變得渾身血洞,哀嚎猶如煉獄厲鬼,最後在他眼前斷氣,成了殘破又冰冷的屍體。
於是,他放棄抗拒、放棄怨恨……
最後,他連自己的靈魂也放棄,成了不言不語無喜無悲的人偶。
直到他的存在無意間被一個人得知,一個名叫列辰的人。
這個人不知對楚呂說了什麼,只在後來輾轉得知,列辰手中有一枚火漆印,楚呂曾答應過,只要列辰出示這枚印,無事不允──而送他出宮,是列辰第二次動用這枚印。
* * *
三十多年後、
插滿青苗的農田裡,有個彎腰照料稻苗的老人,田邊有個七八歲的男孩正沿著田埂跑向老人。
小男孩停下腳步,一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一手比著家的方向道。「爺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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