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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猶豫的氣劍出手,他絕不容忍,更不會原諒他,不再會如從前一般心軟,這一次是真的心死,眼中的千年寒冰被烈火熔化成淚,可是看到他居然快速的擋在前面,用胸膛迎接這一劍,彷彿又回到了斬斷青絲的那一刻“你不可以殺他”手掌在顫抖,終是不忍心,一劍偏在床邊,堅實的烏木床轟然坍塌,發出劇烈的聲響,紗幔緩緩落下,紅的滴血的雙眸,滿是絕望與殺意冷冽,就在紅綃帳落滑過面頰那一定格,一雙帶著驚恐的眼雖然美麗卻不是那個人的眼。
飛出窗外原本明媚的天空居然飄起了淫淫霏雨,風雨中傳來一陣笑聲,笑得聲嘶力竭,笑得撕心裂肺,笑得傾盡全力,淚如雨下混在一起,從沒如此放肆過,心中多麼慶幸不是他,不是他,如果是他,自己要如何,真狠的下心?猖狂放獗的大雨滂沱,吹打的枝葉颯颯斷裂,向南飛去,穿過密林熟悉的懸崖。
白衣紗袍紅髮染血緊貼在身立於崖邊,聽著肅殺的風聲,雨水沖刷青石激起四射的雨珠,幽深的谷底,唐淵相信他的清骨就在下面,是否生著火堆獨自相對,想起他酒醉後的模樣怎麼能把他遠離身邊?想起帝都城外那次的血流成河,只剩他該如何生存,那段時間自己怎麼可以忘了一切不在他身邊,陰靈山那一戰,他緩緩撿起一柄棄劍在自己面前劃開手腕一滴一滴的血沒有盡頭,離別時最後的匆匆一瞥,煙兒的飛刀碎裂後他憎恨自己的眼神——不忍再想,雨中帶笑。
“清骨,阿鳶來了——”縱身,風聲依舊,雨水不變,懸崖上空空,烏雲山巒疊嶂,白鶴一聲長嚦,鶴背上的玫紅色身影,少年眉間盛開的紅一閃而過,騎鶴風雨中衝下,穿過懸崖裂縫,朦朧煙雨中好似錯覺。
伸手抓住空中下墜的白色身影,鳥翅張開托起白衣男子,飛身,唐淵已經抱著那個人把他擁在懷中,大雨中凝視戀人的容顏,手指抹去掛在眉間的雨珠,指尖淡紅的淺淺傷痕,雨水打溼清骨嫣然的笑顏,鶴聲長嚦白影遠去消失不見。
三春明媚,春雨停歇,這一日風和日麗,春光無限,普光寺前的大片桃花林,男女踏青郊遊,桃紅嬌顏又是誰對誰傾城一笑,結成連理;又是誰對誰回眸一瞥,終生不忘。一陣微風起紅雨瓢潑落滿襟,一株桃花樹下孓孓紫衣飄揚,英氣逼人愁容傷人的俊桀男子纏在額上的紫色綢帶隨風飄揚。
突然紅雨中夾著冰涼,又是淅淅瀝瀝,春雨又來,卻不急只是點點滴滴,豔陽不落雨聲嘀嗒別有情趣,沾不溼錦衣。
遠處娉婷走來的綠衣女子撐著綢傘張開手掌握住幾瓣飄零的落花,想象著多少年前有一個少年笑靨惹花羞,雖不曾親眼一見,遠處的那個孤影告訴自己必定終身難忘,就如看到水榭剝蓮蓬時他的稚氣,自己便傾盡所有隻為他。
“樓主,該回去了——”紫衣男子聞言映入桃花紅的雙眼緩緩閉上,轉身舉步離去。
“紅影倚雲天涯處
雨點殘漏葬花骨
如風如塵月冷魂
淚星點點萬物哭”
撐著綠綢傘搖著紙扇風姿翩翩的男子輕聲吟著詩句,輕輕一笑看向身邊之人,他的丹青手恐怕也勾勒不出這番景緻,是誰有意的親手栽植,這些雨中妖豔的桃花居然排的整齊,一株株走過手中比劃,居然是個字一個竹字,不知是哪個有心人,這般用桃花作紀念,想必被眷念那個亦是人若夭桃之姿。
“溪行,普光寺的桃花開得很好,你為什麼一定要帶我來這賞桃花呢?”南風觀雨不解地問道,這裡很是偏僻,不過也許因為杳無人跡這些桃花開的比別處濃密豔麗,多少文人雅士頌蘭歌菊輕視桃花的妖嬈,它們本就生命短暫為何不絢麗放肆的綻放?跑出不要傘的遮擋,讓清雨落花兀自紛擾,嘴角帶笑。
“無意間發現的,覺得你會喜歡就帶你來了。”看著紅雨中的人,王溪行知道這十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聽了王溪行的話,南風觀雨回眸一笑,目光落入遠方,一株桃花樹下兩個並肩而立的身影,白衣勝雪的出塵紅衣如血的嬌豔,宛如綢緞的三千青絲和如雪的齊膝銀髮,不敢相信地揉捻雙眼,再次睜眼時,已經只有一樹桃花。
“觀雨,怎麼了?”看著傻立著的人兒,王溪行關懷地上前詢問。
“溪行,我看到桃花仙了——”王溪行順著他的目光遠遠望去,只有灼灼桃花,輕笑地拉著他離去。
“雨大了,回去了。”不甘心地一步三回頭,可是還是隻有桃花。
那一年桃花滿城開時,金陵城的南風公子,完成了一幅絕世傾城之作,畫中桃花嬌嬈卻不敵那玫紅色男子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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