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被驚醒了,紛紛飛起來對這個突如其來的闖入者發動了猛烈的攻勢,餘生閃躲不及,被鴨翅膀連扇帶掃打了好幾下,一時間鴨叫聲連片,除了此起彼伏的嘎嘎聲就是翅膀的撲稜聲,比遊園會還熱鬧。
多虧了餘生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清醒的思維,怕會引起左鄰右坊的注意,連忙壓低嗓門,裝作用很冷靜的聲音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我是劫富濟貧的俠客江海,在路上偶遇了一個叫小虎子的人,他託我把這袋銀子交給他的爹孃,請問你們是他的爹孃嗎?”
老夫妻兩個一聽到兒子的名字,又驚又喜:
“是是是!我們正是小虎子的爹孃,敢問江海大俠,小虎子他現在怎樣了?”
餘生一邊奮力擺脫著群鴨的糾纏一邊有些心虛地說:
“他……我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月前了,那時候他過得還行……他還託我轉告你們,說他很掛念你們,希望你們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擔心他,等他仗一打完就會回來了……”
老夫妻高興地淚花直流,忙不迭地道著謝:
“謝謝江海大俠!謝謝江海大俠!”
這麼大的恩餘生受之有愧,連忙一溜煙兒閃身走了,一口氣跑到江海鎮邊上的清水河邊,此時更正好漏過五鼓,天邊現出了魚肚白,顯然是剛做了件行俠仗義的事讓餘生的心情既高興又得意,在河岸上撿了塊石子打著水漂玩兒,石子長了腿兒似地在水面上噠噠噠跳了三跳,驚飛了棲息在睡眠上的水鳥,在一陣撲啦啦的響聲之後河面上的水鳥都飛光了,光禿禿的水面映出了一個滿身稻草和鴨屎、披頭散髮的人影,看得餘生一愣,後來才發現水面中的人正是自己,頓時大窘,只得在河邊脫下了夜行服,換上那件偷來的絲緞衣服,將頭髮梳梳光亮,紮好頭巾,出現在水裡的就是一個樣貌英挺的青年男子了,要是頭上再戴頂帽子手裡再配把扇子儼然就是一副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模樣。餘生左照照,右照照,覺得有趣得很,故意腆起肚子做出副暴發戶的派頭大模大樣走了幾步,把自己給逗樂了,對著水面笑得前仰後合,笑累了就穿著那身昂貴的綢緞衣服直接往蘆葦叢中一躺,蹺著腳望了一會兒天,看著天邊的魚肚白漸漸加深,太陽從朝霞裡面跳出來,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拔了一根蘆葦叼在嘴裡,大搖大擺地就上了街。
鬆鬆垮垮的華貴衣服還有叼著根草落拓不羈的模樣讓餘生成了眾人的焦點,集市上所有人都盯著這名從晨光下走來的英俊青年看,賣魚的忘記了叫賣,殺豬的停下了手中的屠刀,賣花的小姑娘看到他臉兒羞得比手中的鮮花還要紅,面對這些打量的目光,餘生卻好似渾然未覺似地叼著草自顧自往前走,徑直走到了酒肆前,剛想沽點酒喝喝的時候身上一摸才發現錢都被剛剛接濟光了。皺著眉頭在街角徘徊了片刻,轉眼瞄到對面的當鋪,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就去當鋪把身上的衣服當了,換了三百文錢,用五文錢去酒肆沽了一角酒,出來之後就被一群小乞丐扒著衣角不放,一個個嘴裡嚷嚷著:
“大老闆,好心的大老闆,賞我們幾個錢吧,我們都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餘生為人豪邁,又一向樂善好施,爽快地掏出錢袋往他們的破碗裡叮叮噹噹倒著銅板,每個人都分到了滿滿一碗,小乞丐開心到捧著碗直笑,謝都沒謝一聲就呼啦一聲散開搶錢去了,等他們散開後餘生提著乾癟的錢袋倒了好幾下,可憐地就只倒出了五個銅板,想到張狂那莽夫昨天抄書又抄禿了一枝筆,就又花了四個銅板買了一枝新筆,剩下那最後一枚銅板放著也是累贅,就向賣花的小姑娘買了一枝剛採來的荷花,粉嫩嫩地還帶著露水,看著就心情暢快。
散盡了身上的縛累,換得一身輕鬆,餘生手裡拈著花,一邊喝著酒一邊輕快地哼起自己編的小曲兒:
“真金白銀易散,清景千金不賣。
功名利祿兩清,換取人生自在。”
等到餘生慢悠悠地踱回江海社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扣了扣緊閉的柴扉,裡面響起了一個溫糯糯的聲音:
“暗號?”
餘生笑道:
“小舟從此逝。”
裡面立刻就接了下句:
“江海寄餘生。”
只聽“吱呀”一聲,柴扉被開啟,出現了一張男子的面孔,那男子約莫三十餘歲的光景,中等身材,蓄著兩撇小鬍鬚,平凡至極的容貌,唯有那對眉眼細細算是五官中唯一的特色,一雙眼睛眯縫著總給人沒有張開的錯覺,那名男子用細細的眼睛看了一眼門外的餘生,隨即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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