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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君臣
他突然的動作令人意外,南宮蒼敖定定的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這舉動的含義。
但豈會真的不明白?
黑色的發,繞上之間,慢慢牽扯著斷不了的情意,即便是無奈,就算是不甘心,也早已纏在了一起,哪裡是說斷就能斷得的?
但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當真能做的到?
彷彿看出他的疑問,君湛然收緊了手,“如果你是南宮晉,我現在便會殺了你,但你不是,南宮晉是南宮晉,你是你,他做的惡,若要你來揹負罪名,對你而言未免有些不公平。
公平?他何時講過公平?世上之事又哪裡有過什麼公平?南宮蒼敖知道這是藉口,難得君湛然竟然也會找藉口,這藉口顯然是用來放過他們自己。
南宮蒼敖本該高興,但君湛然卻沒從他臉上看到喜悅。
“這就是你的回答,你果然想清楚了?莫要忘了,如果紀南天所言是真,我父親果真就是當年害你之人,那我確實是你的仇人之子,你說不用我來背這罪名,但往後呢?假若有一天你君臨天下,你能忘記當日之痛?”
南宮蒼敖的眼底還留有情·欲暗色,直白的話卻如裂帛的利器,不留餘地。
寧願說個明白,也不願糾纏不清彼此痛苦,面前的男人到底還是南宮蒼敖,“君臨天下之日?我沒有想過。”君湛然哼笑,隨手扯過地上的衣袍,隨意披在了赤·裸的身上。
“你是仇人之子,也是我放不下的人,就算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我總不能自欺欺人。”嘆了口氣,靠在巖壁上,君湛然仰起頭,有些自嘲,“我從來不信命,也從來不信天,我只信我要的必須親手去奪,現在卻不得不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莫非這就是我的報應?”
從昏厥到清醒,從混亂到冷靜,一場雲·雨過後,他好像忽然淡然下來。
微微潮溼的黑髮,鬆散的衣袍,還有那微微上挑,視天下如無物的眼睛,就好像從未有過先前的掙扎痛苦,矛盾糾纏。
武魂他們如何交·纏,終究,無法不面對發生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如果殺了你,為我自己報仇能令我好過的話,我一定會動手,但事實上,我再清楚不過,你的死絕不會令我好過……”
漸漸放緩的語聲似乎是在回憶,君湛然轉過臉來,南宮蒼敖竟從其中看到另一種痛,和當年的事全然無關。
“你的死,我已經經歷過一回了,不想再來一次。”君湛然忽然低頭看自己的手。
留有疤痕的手心,上面有南宮蒼敖熟悉的印記,除此之外,手腕上經脈暴突,似乎稍微用一點力便會爆裂,上面還留有乾涸的血跡。
暗紅的血,和玉石般的白,刺目的對比。
要知道,這本來是一雙幾乎沒有瑕疵的手,是老天爺親手打造的一雙利器,可是如今呢?
南宮蒼敖的眼神無法從那道疤痕和那截突起的經脈上移開,他捧起這雙手,想到君湛然的過去,想到他們之間的問題,想到得知他死訊趕來的君湛然是何種心情……
“我真是個混賬東西。”他吻了吻他的手,“但我不是有意騙你,更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若早知如此,我絕不會……”
“不用說了,這不像你。”君湛然能感受到手背上的熱,“南宮蒼敖就是南宮蒼敖,那個不可一世自信到自負的男人,絕不會說什麼後悔。”
“那是對別人,不是對你。”南宮蒼敖聽到他如此評價自己,搖頭,“在你面前還有什麼自信自負不可一世,我是當真後悔,不該讓你受這樣的苦。”
“苦?還不算什麼苦,至少你還活著。”和幼時的經歷相比,而今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君湛然不以為意,“人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著巖洞之外,一雙漆黑的眼睛像在閃著光。
洞外一片靜謐,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二人,但只要用心觀察便會發現,在各個角落裡都有人看守,就算是在這混亂的情況下,他們各自的手下也不曾忘記警戒。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這便是他一直以來的信念,南宮蒼敖捨不得從這個人身上移開眼,他不知道一個人怎能如此矛盾,偏激瘋狂之時淡漠冷酷的像來自地獄的幽鬼,冷靜理智的時候又孤傲尊貴如同天上的神祗。
“這件事,暫且就當紀南天沒有說謊,但真相如何總要調查清楚,至於你我之間,你必須答應我,不能擅自決定。”不捨得放手,也不想互相傷害,南宮蒼敖最終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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