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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個健全之人,卻偏要如此自廢雙腿,只為了不讓我的兄長對我過分看重,為了不讓殺手日日造訪,不讓自己亡於刀下!”
君湛然注視腰下,咬緊的齒間吐出的語聲硬如鐵石,“當時我也不過十多歲,記得我對你說過,那一次又被暗殺,我險些亡命在煌德排出的人手上,確實受了重傷,而後便順勢裝作重傷不治,導致後脊受創,雙腿被廢。”
“你可知道這是種什麼感受?”再度發問,對視南宮蒼敖,君湛然目色如劍,自嘲冷笑,“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情願去死。”
他闔上眼,“死並不難,活著,於我這樣的人而言,卻太難……太難了。”
冷梅清香,灑下室內一片清冷,他明明如此堅強,更有如此心機,南宮蒼敖卻依然想張開雙臂,暖一暖他的肩頭。
“湛然說錯了,不是你,而是我們。”
南宮蒼敖擁住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躺在榻上,拉了拉身上的薄毯,銅爐裡的炭火燒的正旺,冒著幾點火星,映紅了一室暖意。
傲然隨君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後怕
“我們嗎……?”重複南宮蒼敖的話,君湛然有時候實在想讓時光就此停頓,活在當下,尤其是這一刻,如此便足矣,但這種想法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他不是個不切實際的人,更不願令以往所做的一切白費,“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語聲慢慢,注視著自己雙腿,君湛然面色冷凝,“我所受之痛是定要找人抵償的,到凜南並不是退,而是以退為進,這點切莫忘記。”
銅爐內的炭火燒得通紅,火星噗呲暗了一下,彷彿被這森冷的語調凍結,南宮蒼敖攏了攏毯子,“你說我會不會忘?”
語聲中,笑意悚然,君湛然所看重之人,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
南宮蒼敖有狹義之名,但令他聞名天下的並非什麼狹義,而是他所拿下的犯人,人數之多令人咂舌,其中不乏一些魔頭,能將那些人制住,靠的絕非什麼俠義之心。
君湛然點了點頭,“等休整完畢,我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到時候只要我的腿能恢復個五成我就心滿意足了。”
如此知會並不能讓南宮蒼敖滿意,半闔的雙眼睜了開來,“什麼是要處理?我可以陪你去,一時半刻,你還無法復原。”
“不必,只是小事,我要找幾個人問話。”透漏了一部分,君湛然動了下足見,要走路已沒有問題,差的只是靈活度。
“此地距離夏南關不遠,沐昭冉要是不死心,暗中命人動手,到時見你如何抵擋?他不是等閒之輩,難道你要再放血一次?”南宮蒼敖皺起眉,看來他對他自殘一事陰影頗深,時不時的要提起。
至今為止,君湛然的一雙腿上還綁著白色布帛,已上了藥,還是陣陣劇痛,事實上從他能站起身開始,這股疼痛便沒有褪下過。
“又不是我想這麼做,你該知道這是萬不得已,我迫於無奈,只能如此。”秘密對秘密,而今兩人秘密都已被揭穿,君湛然也不想再找南宮蒼敖的麻煩,沒有提起他隱藏南宮晉死因之事。
南宮蒼敖也不想舊事重提,但君湛然的態度如此不以為然,不禁令他不悅,“你什麼時候才能別事事都說的如此清淡?好像任何事物都沒有什麼大不了,要知道這可是你自己的身體。”
“正是因為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當時情形是有些嚇人,但還不是為了你?”不知南宮蒼敖為何不悅,他斜過眼去,“要不是因為你,我本來是打算繼續隱瞞……”
彷彿沒看見南宮蒼敖漸漸發亮又發沉的眼神,他的目光悠然,“只要煌德以為我是個殘疾,多少都會對我有所輕視,而不像現在,他定然恨不得將我凌遲。”
“因為我,你自殘雙腿,就為了站起來。”南宮蒼敖沒有聽見其他,他的耳中只有這句話,摟著君湛然的肩頭,臉頰在他脖頸邊輕輕磨蹭。
如此過了片刻,忽然問道:“當時你的腿可有知覺,可有覺得痛?有多痛?”
“問這個做什麼?”看南宮蒼敖的臉色,君湛然相信,他一定不會喜歡他的答案。
“你告訴我就是。”他認真的看著他,要求一個答案。
“我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用石片隔開血肉,你說會不會痛?”君湛然揚眉。
取出銀針後,雙腿的知覺已經恢復,用石片將自己雙腿傷的血肉模糊的人,在當時豈會察覺不到疼痛。
“這是你之痛,也是我之痛。”南宮蒼敖還是那麼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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