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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世上所有人之心結,很平常,卻絕對無解。”
雲深雲深,你果然妙人,身處下賤,所思高遠。
為什麼,呼吸這樣沉重?
為什麼,即使有你在旁,亦覺森冷無依?
“雲哥、雲哥。”一連串的叫聲穿過月門,一名紅衣僕僮自門後出現,左右顧盼,終見著雲深,徑直上前:“時辰到了。”
雲深起身:“適才那些話,不過在下一介漏質的激憤之言,公子見識廣博,還望不要笑話。”
我起身相送:“雲深剖心之語,在下感激不盡。”
當下與他別過,他自跟著小僮去前庭。
我深深地吸氣,吸著這滿院桃花清香,看著這一地月光如練,想著那一雙隱忍至彷彿染血的眸子,想著那一身猙獰可怕的傷疤,想著那個早上看見的非人待遇……
就像有千萬只爪子在心中抓撓,就像有鐵錘重重落在心尖。
無解……
真的無解麼?
真的無解的話,那他承受的這些算什麼?那公平何在?天理何存?
勁風灌入袍袖,電光石火這間,棋盤應聲粉碎,棋子若熱鍋滾油般跳起又落下,反覆三次,嗶嗶啪啪,終歸無窮靜寂。
破!
當公平不在,破之!
當天理不存,破之!
當惡集一人之身時,破之!
那些無情施予他痛苦的人,那些惡意折磨屈辱過他的人,那些視而不見、為一已私慾殘忍利用他的人,都要破之!
一個、一個的、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以牙還牙
琴聲喑啞,聲聲自前庭悠悠傳來,在這浩渺寂靜的後院裡,猶如天上神仙,無意飄落的一曲凡塵。
悄然步入前庭,只見滿庭的賓客:官員、商賈、江湖人士皆痴痴望於閣樓之上,那一個反轉琵琶、低眉信彈的年輕人。
他的手,哪怕最靈巧的匠人也描摹不出它的一丁點風采。每一個彈指,每一抹捻琴,都深深繫著聽眾的心絃。
恍惚中,眼前仿若奔騰過千軍萬馬、萬馬齊喑;恍惚中,彷彿有城池傾塌、郡國滅亡;恍惚中,有一個人正拈花微笑,令身後一切繁華富貴如浮雲……
琴聲入耳,聲聲漫。
那是一個永生難忘的夜晚。
一襲白衣、風采無限的雲深,低眉溫婉地斜坐在閣樓之上,懷中的七彩琵琶被燭火映照得熠熠生輝。而他,隱在一曲如夢如幻的“詠梅”之後,用他當世無與倫與的精才絕豔,將眾人的心不動聲色地弦系,而後十指乍收,琴音繞樑三日不絕。
如潮般的掌聲與叫好之聲,若不是礙著許多文人雅面在場,豪放肆意的江湖人怕是當場就要衝上去與他結交的。
幸好,這樣熱鬧的場面裡,我可以不引人注意地接近沈織錦。
他就坐在上首旁邊,一直坐在那裡,靜靜的,看似孤獨的。這一場生宴,他雖是主角,可並沒有人真心為他而來,他們為沈年而來,為落雪山莊而來,無人、為他來。他成為這場宴席裡、最無足輕重的存在。
“小叔?”
我在他疑惑又似有驚喜的目光裡俯身,輕道:“散席後,去我的院子裡,有你的生辰禮物。”
他的眼睛亮了亮,就像有一顆星星不了心墜落在裡面:“真的?”
我笑:“你來嗎?”
他點了點頭。
直身,離開,就在我以為成功的時候,他忽然在身後叫住我:“小叔。”
我一驚,全身緊繃,沒有回頭,聽見他繼續道:“我恐怕很晚才能過去,小叔要是等不了,就先睡吧。”
鬆了一口氣,回頭,笑:“沒關係,我等你,一直等你。”
等他的時候,做了一些事。
落雪山莊百名家僕,在其中尋欺辱小喏的四個人有點難度,但也非不可能。馮四是個機靈的人,平素哪些人恃強凌弱很清楚,加上我對四人的描述,很快就將四個人抓了來。
他四人不知所犯何事,至我面前仍是硬聲硬氣,很是不服。
一頓狠打之後,欺小喏□之辱的壯漢首先求饒。
我看著他一張血涕橫流的臉,恨得咬牙切齒:“往死裡打!”
夜風很涼,茶換過二道,那四人已是趴在地上,再無力氣喊叫。
“停。”
家奴們停手,散開。
“知道為什麼打你們嗎?”
壯漢生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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