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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腳步滯了一下,繼續走。
“站住!”
他走得更急了。
我一個縱身躍到他面前擋住他,忽見他拿頭撞來,拼了十分的力氣,忙往旁邊躲了躲。他衝了幾步頓住身形,回身狠狠看著我:“你敢無禮,我就撞死你!”
我卟地一笑:“恐怕還沒撞上我,你就已經沒力氣了。”從懷裡掏出一瓶傷藥,遞過去,“這是藥油,揉在淤青處,好得很快。”他不接,我繼續道,“我看你氣息混亂,分明有傷在身,這只是外用,回頭我再拿內服的過來。你生存不易,總不能輕易送了性命。”
他咬咬牙:“我怎麼這瓶真是藥油?”
我一愣,旋即一笑,倒了點在手上,塗開了,晃晃雙手:“瞧見了?”
他這才接過,嘴巴抿了抿,卻沒說出個謝字:“你到底是誰?”
“反正你以後會知道的,我現在就是一好管閒事的人。”
他哼了一聲:“不說便罷。”說完就走了。
我看他腳步凌亂的背影,心中著實嘆了一口氣:這孩子是練過武的,看上去底子也還不錯,可惜被耽擱了,內裡不用說,外面剛才打鬥時我也看見了,胳膊露出來沒一塊是好的。這個秦爺,也忒不是人。
☆、生病
回來後沈年找我吃飯,並令沈織錦認了我做小叔。
我記得那個時候的沈織錦,容貌比小喏猶勝三分,只是渾身一股冷氣兒,凍得人不敢上前。
他清清朗朗地喚了我一聲“小叔”,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實則我是不願這樣的。在下是個生性喜愛自由的人,這親戚一認,可就多了許多羈絆,但礙著沈年的盛情,只得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道:“是個好孩子。”
織錦朝我看了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他看出我在敷衍。
小小年紀就擁有這種令人感覺洞悉一切眼神的沈織錦,我不知道那時候就註定了今後這諸多的痛苦離別。
一來二去,我記起給小喏送藥,已經是二更時分。
小喏住的院子裡燈火稀疏,我摸著黑好不容易找著那間屋子,先是敲了敲門,沒有人應。正疑惑他是不是又被哪個人召去時,忽聽裡面幾不可聞的一聲呻吟。
推開門,只見稻草鋪就的破床上,小喏縮在薄被裡蜷成一團。
月光從窗戶毫無阻擋地照在他臉上。他的臉就像月光一樣白、慘白。他的眉毛像兩條毛毛蟲一樣擰著,令他秀氣的臉看上去有點不讓人舒服。
我走上前:“你怎麼了?”
他又呻吟了一聲,像瀕死的小獸一樣,半眯著眼,死命地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
我將耳朵湊在他嘴邊,聽見他微弱的聲音道:“救我、救我……”他一直重覆這兩個字,似乎生命對他而言是非常寶貴的東西。
只是很奇怪,似他這般的生活,有什麼值得留戀。
他的呼吸很滾燙,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燒得像火爐子一樣。連忙收回手,轉身去叫大夫,走到門口停住:我在莊內如今身份尷尬,冒然公開救一個秦五要整治的下人恐怕不太妥當,於是收回腳,站在床邊想了一想。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小喏的呼吸越來越慢,他的眼睛已經完全閉起來,呻吟聲也消失了,要不是偶爾的胸膛起伏,幾乎就要被認為是一個死人。
我扶起他的頭,從懷中掏出傷藥倒出一顆,塞進他嘴裡。
可是他昏迷著,牙關咬得很緊。
我用力拍打他的臉頰:“吃藥!”
他沒有反應。
“你不是不想死嗎?再不吃藥,你死定了!”我喝道,“嘴張開!”
他的嘴唇動了動,可仍然沒有張開。
“想想那些人,你愛的、你恨的,想想他們,你甘心嗎?”
這句話就像一個咒語,將半死的小喏的魂魄拉了回來,他拼盡力氣張開了嘴,由得我塞進藥丸,喉頭滾動,可是怎麼也沒嚥下去。
放他躺好,從窗欞拿起茶壺,就著壺嘴灌他水,結果褐色的茶水從他嘴角流出來,灌進多少,就流出來多少。
他先前還有力氣咽藥,過了一會兒,似乎連吞嚥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辦法了!
我舉起茶壺喝了一口,茶才剛入口就被噴了出來:“操,這是人喝的嗎?”
茶水奇苦就不說了,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很明顯是不知放過多久的茶水,喝進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拉肚子。
可看著命在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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