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起自己到底是忘了什麼東西!
那個孩子……
男人一貫緊抿著的線條優美的嘴角有些抽搐,握著門把的手不自覺地抖了抖,手心裡浸上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顧不得其他,趕忙一使力擰開了門把手,急匆匆地推門進去。
房間裡面一片寂靜。牆角撒了一地的花瓶的碎瓷片,茶几上零散地擺放著的幾顆糖果,都還是他五天前離開時的樣子,絲毫未動。
里包恩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疾步走向沙發,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蜷縮在沙發背倚下的孩子。
不會是死了吧?
那個孩子背對著他,身體緊緊縮成一團,一動也不動。
“綱吉?”里包恩俯下身來,狐疑地喚道。
小孩並未回答。
眉頭更是緊鎖。里包恩摁住綱吉的肩頭,一把將他翻了過來,卻不禁愣在原地。
那是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失去光澤的褐色頭髮黏黏地搭在兩鬢,兩彎淡淡的細眉微微皺著,緊閉的雙目下面烏青的眼窩甚是嚇人,本來紅潤飽滿的臉頰也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慘白中帶著暗黃的形容枯槁。
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泛著尖銳的疼痛。
里包恩不可置信地退後了兩步。
這個孩子——就這麼死了?
就因為自己把他獨自放在一間房子裡五天?!
這怎麼想……也都太可笑了!
他無意間瞥見茶几上的糖果,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快步走向電視櫃旁邊的冰箱,“譁”地一聲拉開冰箱門。
牛角麵包、速溶咖啡都沒有動過,整整齊齊地呆在它們原來的位置上,只有那盒被放在角落裡許久、不知道是否已經過期的牛奶不見了。
里包恩“啪”地一聲關上了冰箱門,突兀的聲音劃破了客廳裡的寂靜。
該死!他有囑咐過的,他明明有囑咐過的!
他的手無力地從冰箱門上滑落下來。
呵,真是可笑。他里包恩憑藉自己出色的身手和敏銳的直覺成功殺掉過許多人,可他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會以這樣的方式,殺掉一個……他並不想殺死的人……
就像是一匹在草原上嗜血成性的狼在接近一個被丟棄的嬰兒時,明明是帶著好奇與憐憫的,卻忽視了自己閃著寒光的利爪,只一下,便將嬰兒掐死。然後,只能對著自己尖利的爪對月長嘯,讓那淒厲的聲音響徹雲端。
嘁,這算什麼啊?里包恩的背脊靠在冰涼的冰箱門上,一絲冷意透過西裝外套滲透進來。戴在他頭上的寬大的禮帽邊沿遮擋住了他的半邊臉。
明明之前還在苦惱要怎麼處理這個孩子不是嗎?現在他死了,也並非是自己親手殺死的,這對自己來說豈不是最好的結局麼……真是的,他有什麼可後悔的。
無非是不小心餓死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無非是……
埋在西服口袋裡的拳攥得越來越緊,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
他無可抑制地想起那天坐在自己家門口的綱吉,那天坐在警//察//局長凳上的綱吉,穿著那身橘黃色的衣服,頭髮蓬鬆柔軟,眼睛大而明亮,裡面閃著一種太過純粹的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流浪的小貓小狗,被人拋棄而不自知,帶著一種令人厭惡的愚蠢軟弱的可憐。
因為愚蠢,所以軟弱。
根本不值得憐憫……
里包恩動了動僵硬的背脊,直起身子,走向沙發上的孩子。他蹲了下來,伸出手,輕輕地用指尖撫摩過那孩子冰冷的面頰,然後手指緊緊地蜷曲了起來。
市立中心醫院門口。
此時正當中午,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明晃晃的太陽光傾瀉無餘,照在每一個行色匆匆的人身上,他們或是提著飯盒、臉上帶著深切的擔憂的看望病人的家屬,或是面色憔悴枯槁透著一種倦怠等待醫生們的判決的病人,總之無一不夾雜著一種膽戰心驚與忐忑不安。
里包恩望著面前掛著門診部招牌的大樓,心裡面難以自制地升騰起一股厭惡與不安。
身為一個被訓練出來的在多少戰火硝煙裡摸爬滾打出來的殺手,里包恩自是很少到醫院這種地方來的,即使偶有在任務中受傷的情況,為了簡單省事和掩人耳目,他也總是自己簡單地包紮一下或是到夏馬爾那裡——而現在,懷裡裹著一個孩子,堂而皇之地站在醫院門口,還真是頭一回。
沒錯,他到底還是不甘心。即使手指觸控到的溫度是那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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