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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會唱黃梅戲會做一手好菜的嫂子;如果能夠碰見梅馥,他還要想一下如何解釋伍六一的去向;更重要的是,他必須要按照武漢分別時留下的聯絡方式,見鐵路一次。他心裡明白:自己接下的任務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有去無回,當時當地,他只能作出這樣的選擇,想必組織上能夠理解,如果僥倖不死,或許在軍統打通關係開啟天地,對以後的工作倒是非常有利。
當然,自己這三天所謂的處理私人事務,全然逃不過戴笠的眼睛,成才明白,自己的身後一定會有一兩個甩不開的跟屁蟲時刻向戴笠彙報自己的動向,成才停住腳步,他此刻站著的地方正是江邊一處平坦的高地,遠遠望過去,夜色中的重慶,雖不是燈火闌珊,卻也有萬家燈火星星點點透著溫暖。1938年的冬日的重慶,雖然已經開始陸續有日本的飛機時時轟炸,但是最噩夢的經歷還沒有開始,
成才眼中的嘉陵江還保有著應有的美麗和尊嚴。
地址是高城給的,匆忙之中,寫的潦草,成才費了半天的時間,才在沙坪壩的一處老房子中間找到了高國夫人的暫居之處。
高夫人顯然已經知道了高國殉國的訊息,臂上的黑紗和發上的白花襯著的卻一張平靜並不哀傷的面容,高夫人言談舉止熱情如常,就像在南京城裡昔日濟濟一堂的家宴時一樣,招呼成才坐下,倒茶沏水,身邊一個孃姨,成才看著眼熟,正是南京家裡跟了高夫人多年的。
“嫂子,師長留下一個軍用指揮包,我在前線碰巧遇上了二哥,就交給他了。師長彌留之時讓我轉告您:兩個孩子請您費心撫養成人,學得一技之才,為國出力。”
高夫人靜靜地聽完成才的話,點點頭,輕輕地開口,“我會的。成才,你大哥不在了,這裡還是你的家,回重慶一定記著來這裡坐坐,我和梅馥不會搬走的。”
聽到高夫人提到梅馥的名字,成才有些緊張,他思忖了一下,還是先開口告訴高夫人為好,“嫂子,師長殉國之後,我們36師是分兩路突圍,我帶一部分人走的南路,六一和許三多帶著人走的北路,我當時受了重傷,幸好半路上碰到了二哥的隊伍,要不然我可能也活不下來。六一和許三多他們往北走的隊伍,到現在也沒有確切的訊息,我在第五戰區的時候,聽說,日軍沒有遭遇36師的突圍隊伍,大家分析有可能他們去了八路軍的根據地,也有可能是進入胡宗南的防區,就地整編了。嫂子你也知道,關山阻隔,戰火不斷,六一也不知道梅馥現在在哪裡,一時聯絡不上很正常的。我一有他們的訊息,一定會及時告訴家裡的。”
聽了成才的話,高夫人剛才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縷憐惜和愁苦:“誒,你看著梅馥這孩子,平時挺開朗,樂呵呵的,其實她心裡太較真兒了,她大哥死的訊息傳回來,她表面上一點事兒沒有,也不回家,在傷兵醫院沒日沒夜地幹活,一下子累倒在手術室裡了,醫院讓她回家休養。這人閒下來,就開始天天唸叨伍六一,加上重慶這天氣,總不見太陽,好好一姑娘,得了肺病。我本來不告訴你的,你既然提到了,不如去看看她,跟她說說六一的事情,讓她寬寬心。”
幾年不見,成才眼前的高梅馥全然沒有昔日嬉笑怒罵自在開朗的神采了,她歪在靠窗的床上,重慶冬天的太陽難得地照在身上,她蒼白的瓜子臉陽光下顯得有了一些生氣。成才有些後悔自己答應高夫人過來看她,面對梅馥,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關於伍六一的一切。
“六一還好,是嗎?我知道,他不會有事的。成才,你要是見著他,告訴他我一直等著他,我們說好了,把日本人趕走的那一天,我們就舉行正式的婚禮。”梅馥說的很從容,就像她明確地知道伍六一的去處。
成才在心裡感慨:高家真的不愧是行武世家,剛才見到的這兩個女人,面對戰爭造成的生離死別也是如此從容應對,面對這樣的梅馥,成才覺得自己剛才種種顧慮竟都那麼矯情了,他對梅馥點點頭,說了一聲:“你放心,梅馥,見著六一,我一定把你的話告訴他。對了,你們的婚禮,我和許三多還得當伴郎呢!”
梅馥聽到這兒,笑了,虛弱的神情明顯變得活躍起來,“成才,你在重慶呆多久?”
“還有兩天,後天就走。”
“去哪兒?前線?”
“淪陷區。”
聽到這個回答,梅馥沉默了,半天才說話,“你多保重!”
“你也一樣,多思傷神,多臥傷氣,你應該下床多走走,有事別老放在心裡,多跟嫂子聊聊天,這病養養就好了。”
離開梅馥的房間時,成才注意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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