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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位成參謀,他的學生,他的槍法估計您手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
費因茨聽完魯道夫的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絲毫沒有一點表示謙虛的意思,瞭解德國人性格的張治中明白,眼前的這個白髮上校不可小覷,而身邊年青英俊的翻譯官,倒是讓人不可捉摸了。張治中是從廣州趕過來臨時接手的第5軍,聽身邊副官說起過,這位德語翻譯是費因茨的學生,好像還是“總統紅人”何應欽一派的人,對成才便抱了一份戒心,此刻聽魯道夫說到成才的槍法,忍不住認真地多看了幾眼。
成才只是平靜地做著雙方的翻譯,聽到魯道夫說起自己,也只是淺淺地露出點笑意,不過,他從心裡還是很希望跟著費因茨去前線的,聽著遠處日軍隆隆的炮聲,中國軍人的熱血在他的血管裡越流越快。
成才陪著費因茨來到馬上要去增援的87師高國旅駐地,看見成才,高國把他拉到一邊,悄悄說,“張軍長已經跟我說過了,我會盡力保護費顧問的安全的。我的一個勤務兵馬上要回上海市裡,你有沒有東西要帶過去?”
成才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從軍用揹包裡拿出一個包著緞子的筆記本大小的物件,遞給高國,“這個東西,煩請那位兄弟,交給XX路XX弄XX號的許三多。”那個本子是成才的日記本,裡面隱晦地記錄著自己的心情,最後兩頁,只畫了一個狼頭,其實卻是用隱性墨水抄下的他最近蒐集到的軍事情報。扉頁裡裡夾著他出發前匆匆寫下的字條:“三多,我如有不測,請將此本交給亨利鐘錶店的老闆。”
說完,他抬起頭,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高國,“大哥,謝謝你!”
高國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沒想到你也會去前線,我替成叔高興,他有一個好兒子。你知道嗎,你二哥高城跟著獨立炮兵第1團也在第五軍,他是山炮營營長,沒準咱們能在前線見面呢!”
高城是高國的弟弟,成才聽三多講過,高老爺娶過兩房,大太太生的高國,二太太生了一男兩女,分別是高城,高梅馥和高梅生。聽高國現在這一說,看來,高家一門倒是有三個人在淞滬抗日前線了。
這是三月的一個月亮有些暗淡的子夜,春天的上海郊外還有些寒意,
261旅旅長高國親率旅轄特務連、機炮連和下轄的517團走了大半夜,從廟行抵達一個叫婁塘的地方附近宿營,月光下,幾個小時急行軍之後的部隊多日苦戰後,積疲未蘇,征衣猶溼。在一處民房裡倉促佈置的指揮所裡,高國迅速地將所屬部隊沿著瀏河的河岸線進行了佈置,一·二八開戰以來,日軍的兵力一天天從海上增兵,戰鬥越打越慘烈。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刻,沒有槍聲,沒有炮聲,周圍安靜得有些奇怪,高國坐在指揮所的桌子前,看著周圍忙碌地看地圖定座標的參謀,沉默不語。成才在旁邊的屋子安頓好費因茨休息後,輕輕地坐到高國旁邊。高國吩咐勤務兵倒了一杯水遞給成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酒沒有,水管夠!”
成才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走了一路,剛才只顧著給費因茨送水,自己都沒顧上喝。放下水杯,想起高國剛才吟的那句詩,笑了笑,續了一句,“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喝水明志!”
兩人相視一笑,大戰之中難得的平靜難得的溝通難得的互通心意,還有難得的信任與理解。
然而,平靜到底是難得的,就在這平靜之中,前哨突然傳來警報,千餘日軍,從瀏河猛撲而來,高國旅517團佈置在瀏河沿線的三個前哨連奮起抵抗。戰鬥打響後,日軍兵力越來越多,火炮也開始向前哨陣地轟擊。這三個前哨連所擔負的警戒線達三千米之寬,炮火之下,傷亡短時間內已經超過三分之一。激戰一直持續到早晨8點,日軍主力又有四千人趕到,開始向517團陣地發起全線攻擊,此時517團正在加緊構築工事,匆促應戰,加上兵力懸殊,日軍竟然突破前線陣地衝到團部門前,全團戰線岌岌可危,就在萬分緊急關頭,從婁塘狂奔而來的伍六一率領特務連趕到奮勇衝殺,將突入陣地之日軍擊退。
上午10點,高國帶著旅屬部隊趕到了517團團部,親自指揮作戰,此時進攻的一線日軍已經增加到七八千人,攻勢一浪接一浪,
517團和高國帶過來的特務連和機炮連,連續作戰,傷亡巨大,彈藥也將告罄。
高國站在戰壕裡,舉著望遠鏡看著前方不斷湧向已方陣地的日軍,面無表情。
費因茨站在他身邊,同樣面無表情。高國轉過身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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