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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知愁苦的他何嘗能夠體會到莫扎特歡悅曲調背後曾經的困頓艱辛,於是那曲子便只有形而沒有了打動人心的魂。
“誒,成才,你在德國呆過,你說他彈的怎麼樣?”齊桓連聽了幾個晚上,有些悶,帶著點譏誚地問成才。
成才挑了一下眉毛,笑笑,“厚道地說,他的技巧真的不錯,也喜歡莫扎特,就是聽起來有些輕浮,賣弄的感覺強了些。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看法,我可不會彈鋼琴,也就是在德國那幾年,聽的挺多,當然,就我本人來說,我喜歡貝多芬的曲子。”
“貝多芬?聽說過,小時候在教堂辦慈濟學校唸書,每到耶誕節,修女們都要領著我們唱《歡樂頌》,他們告訴我,這是貝多芬寫的,大音樂家。”這是齊桓頭一回說到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成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吃驚,從來沒有聽齊桓說過自己的身世,教會慈濟學校,那是在華的洋教會專門給孤兒辦的學堂,這麼說齊桓應該有一段並不舒心的童年,想到這裡,成才的話裡明顯地多了一些理解,“《歡樂頌》真的很好聽,聽完之後,無論你的處境多麼艱難,你的心也會感到溫暖,你也會對這個其實很醜陋的世界變得有信心起來。”
“是啊,那時候,每年,我們就盼著耶誕節,這樣我們能夠在溫暖的屋子裡吃上一頓飽飯,還能唱歌還能有禮物。”
“何意百鍊鋼,化為繞指柔”。當年寫這句詩的東晉名士劉琨在晉陽城被圍之際,跑在城樓上吹鬍笳,悲涼激越的音樂聲中,圍城的胡人騎士們開始流淚,低聲啜泣,每個人心頭都泛起故鄉大漠的風光,黎明時分,胡人騎士們竟然調轉馬頭,絕塵而去。這是《晉書》裡記載的一段傳奇。劉琨是和祖逖一起聞雞起舞的夥伴,兒時讀書,私塾的老師總是拿祖逖和劉琨的事蹟訓導他和許三多。不過上面的這段傳奇成才小時候總不相信,不過,眼見著見面至今總是冷酷淡漠的老資格的特工,卻在莫扎特的音樂面前柔軟了下來,音樂真的是有魔力。能夠被音樂打動的人,應該都有一顆善良和柔軟的心靈吧,成才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陷入往事回憶的齊桓,心裡有一些觸動:這個人和戴笠那樣的特務不是一類人!
一曲彈罷,張叔陶沉浸在成就和自我感動之中,酒吧四下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間或竟然有類似天津相聲場子裡的叫好聲,張叔陶眉頭一皺,立馬變得有些掃興,他心裡明白這些叫好聲都是家裡僱來捧場的。
張叔陶的表情變化,那邊的成才盡收眼底,他端起面前的紅酒,笑著對齊桓說,“你在這兒坐著,我該去會會那位張公子了。”
對於苦悶和孤獨中的張叔陶來說,成才的出現象是烏雲密佈的天空突然裂出一片湛藍的天一樣,又象是馬上要在精神之海中溺死的人抓住一根向上攀援的救命稻草一般。那一夜,這個笑出一對迷人酒窩的西裝革履的英俊紳士,讓張叔陶一下子有找到知音的感覺,共同的留德背景,更是張叔陶在認識成才幾分鐘之內就把成才引為知己。
那一晚成才跟張叔陶告別的時候,張叔陶已經有依依不捨相見恨晚的感覺,不迭地邀請成才第二天到家裡作客。欲擒故縱的成才老練地婉言謝絕,只留下一個話口:生意需要和助手還會在天津盤桓幾日,張公子的鋼琴彈得著實不錯,一定會再來欣賞云云。
回到利順德酒店,齊桓跟著成才進了他的房間,起先不作聲地站在一邊看著成才脫西裝,倒水喝水,而後突然笑了出來,“想不到,國軍第一狙擊手竟然有這個本事,你今天晚上的表現,可以拿到軍統當美男計的教案了!張叔陶那個小子看樣子徹底被你迷住了!”
成才又氣又笑地瞥了一眼齊桓,“看人下菜碟,軍統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教嗎!我要是會使美男計,怎麼咱倆從重慶到天津,這一路也沒讓你動心啊!”
成才的玩笑讓齊桓一時有些尷尬,他乾咳了幾聲,“嗯,嗯,下一步你什麼打算?”
今天晚上的交流讓成才覺得一下子齊桓可親了許多,他故意帶著點抑諭的口吻說,“你是組長,聽你的!”
果不其然,齊桓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別,成才,今天晚上你的出擊很成功,現在咱們掌握著主動,我覺得咱們應該把下一步的行動方案考慮周全。”
成才心想:這個人果然不象表面看上去那樣冷酷,還真是心裡存著善意的。成才這才轉過身,給齊桓倒了一杯水,“我想好了,先吊他幾天,然後,再去酒吧,不著急到他家裡去,先慫恿他在天津搞個東亞共榮鋼琴演奏會,以這個名義辦,日本人一定會同意,張敬堯更會出席,到時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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