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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的話其實和梅生在延安抗大教導員說的很像,但又不像,在重慶這樣的地方聽起來,卻更能打動她的心,進入她的靈魂。
那一天,她有些將信將疑地坐在自家的院子裡,給成才和齊桓放風,成才受南方局的委託,有一些很重要卻又很冒險的話要和齊桓談。
《青山遮不住》第二十六章(上)續完
成才的軍統身份是秘密的,很少的幾個人知道,成才心裡卻明白:齊桓一定猜得出來。
他們回渝之後,戴笠對成才可謂恩寵有加,勳章和軍銜同時兼得。弄得不少軍統老人私下議論紛紛:這個姓成的,雖說是中央軍德式師出身,算是委員長嫡系,可把軍統的風頭都搶走了,實在是不公平。言語中都替齊桓叫屈,可齊桓卻真的從心裡覺得那一切都是成才該得的,而且他也知道成才不在乎這些。兩年的刺客生活,天涯追殺,他們之間慢慢地有了那種心意相通的默契,進退生死,莫逆於心。
所以,齊桓看出來戴笠的恩寵背後必然對成才有所求,而成才坦然接受這一切,也必然是對戴笠的所求有所應對並且胸有成竹。
所以,他在接到去軍統西安站負責邊區滲透計劃的命令時,他輾轉彷徨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成才。
齊桓坐在窗前的太師椅上,出神地看著面前的玻璃杯,玻璃杯裡,是成才剛剛沏的太平猴魁,黃山的名茶,綠茶中少有的又大又長的葉子,寥寥幾片,卻在透明的杯子裡宣騰起一大團,氤氳的水汽淡而白,緩緩從杯中裊繞而起,霧氣裡,齊桓的眼神更顯得失焦,沒有了往日的精幹。
“喝茶吧,別光發楞啊!這茶可是張將軍送給我的,兵荒馬亂的,能喝到家鄉的茶可不容易!”成才神色如常,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笑著催促齊桓。
齊桓察覺到自己的失神,自嘲地撇撇嘴,低低地輕笑了一聲,搖搖頭,心裡卻再次佩服狙擊手們的強大和淡定的心理狀態,心底波瀾壯闊,表情卻萬里無雲。
呷了一口茶,比自己家鄉的安吉白茶味道濃重一些,比四川喝到的峨嵋雪峰卻又粗放一些,“的確是好茶,太平猴魁,人家都說是綠茶中的俠客,哼,咱們倆也算是當過除奸殺敵的俠客吧,可惜啊,現在也只能坐在冬天陽光下的院子裡喝喝茶,聊聊天了!”
“怎麼,還想到敵佔區當刺客,九死一生的日子還沒過夠?”
“我倒寧願去敵佔區去過那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好過往自家人後背上捅刀子。”
齊桓的這句是嘟囔著說出來的,聲音很低,卻在成才的心頭激起一層不小的漣漪,他揣測著齊桓這句話的意思。
“你是說皖南事變?”成才並不確定齊桓來找他的真正原因,只是鐵路早就希望他尋找機會爭取齊桓,而此刻齊桓話語裡透露出來的些許資訊讓他決定冒險試探一下。
“噢,我說的不是皖南的事情。”成才的問話讓齊桓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有些失言,他刻意沒有重複成才說的“皖南事變”,他下意識地排斥這個說法,因為這是共產黨的報紙《新華日報》的稱謂,他於是選擇了“皖南的事情”這個表達方式。
“那天聽到訊息,張將軍發怒了,跑到委員長那裡拍了桌子,還上了萬言書痛斥這種破壞國共合作讓日本人得利的做法。中華民國,滿朝文武,只有張治中將軍一個人敢這麼做!說真的,我心裡很佩服張將軍,這一陣跟在他身邊做參謀,我真的是受益匪淺。”成才不經意地說著張治中將軍的態度,眼睛卻向齊桓看過去。
果然,聽到成才的話,齊桓的眼睛裡有一些痛苦和迷茫的顏色漫了上來,他沉默了良久才開口。
“其實,那天我買了一份《新華日報》,我看到周恩來寫的那幾句話的時候,心裡難受極了。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我眼前出現的全是咱們在安徽的時候認識的那些新四軍游擊隊的小夥子,我在想,他們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他們是不是也被顧祝同的人圍剿了?多好的小夥子啊,你還記得嗎,為了幫咱們過江,他們還犧牲了一個人,那個孩子還不到十七歲啊!”
“皖南的事情我覺得國民政府的確失察失誤,不過,那是政府的事情,跟咱們這些卒子也沒有干係,你也用不著這麼低沉。我看你今天情緒不太好,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
齊桓搖搖頭,“你說的對,這件事情跟你我離得太遠,你我都無能為力。可我在想,如果我在第四戰區,顧祝同長官要求我參加圍剿新四軍,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