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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亞民族主義者的一聲暗殺的槍聲,點著了巴爾幹那個火藥桶的捻子,把若干個國家無數的人拖進了一場四年的戰爭。
就象是成才一直在苦苦思考著怎麼對高城開口提及“起義”――是從設計救下甘小寧暫時保住一個共產黨人的性命卻終是擋不住115師要到內戰的戰場上朝共產黨開炮說起呢?還是拿出史今的那封信直接給高城看呢?
無論是成才還是高城,日後回憶起1947年這個寒冷的冬天時,第一個想到的都不是槍決甘小寧的那個陰雨的刑場,而是一個不起眼的上等兵做出的一個事後證明推動歷史事件程序的偶然事件。
刀子捅進成才腰部的時候,成才幾乎沒有一個狙擊手或者是曾經的軍統殺手應有的反應,只有從腰間傳遞到感覺神經的刀鋒上那刺骨的涼意,才提醒自己,眼前這個可愛的靦腆的115師師長高城少將最信任的勤務兵,這個長著一雙娃娃臉的大家都管他叫小石頭的大孩子一樣的上等兵,竟然會守在離師部幾里之外的這個僻靜的軍需倉庫附近,躲在隱秘的角落裡,趁自己不備,捅了自己這一刀!
為什麼?小石頭不是高城最信任的人之一嗎,為什麼要害師長的妹夫?他不可能是徐起帆的人啊?更何況徐起帆根本沒有害自己的理由,甘小寧被“處死”之後,徐起帆親自驗的屍,親眼看見下的葬;而事實上這兩天徐起帆並不在115師,而是跑到剿總司令部向上司彙報戰功去了。
成才緊緊捂著傷口,感覺著溫熱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湧,沒住了自己的指縫。他的身體開始發軟,順著倉庫的牆慢慢往下滑,眼前小石頭那張因為緊張過度和見血之後驚恐得變了形的娃娃臉在自己眼前忽遠忽近地晃動著。
“成處長,成處長,您怎麼走這麼慢?”前面傳來國防部四廳的同事小何的聲音。
“成處長一定是心疼劃給我們115師太多的東西了,正想著明天怎麼應付75師熊師長的質詢呢?”嚴副師長的玩笑聲傳到成才的耳朵裡,已經有些遙遠和空空的。
突然,成才腦子裡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一個念頭:對了,聽高城說過,這個小石頭是陝西人,會不會和甘小寧的那個獨立團有什麼瓜葛?替甘小寧尋仇來了?想到這兒,成才咧開嘴,無聲地苦笑了一下:要真是這樣,要真這樣死了,要被師傅笑死了,不,他要被我氣死了!真的變成鬼,埋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定要怎麼數落自己呢!
“成處長,成處長!”許是久不見成才的回答,小何的聲音有些焦急,胡思亂想著的成才轉過神來,聽到小何往回走的腳步聲。
眼前那個被成才的鮮血嚇呆了的小石頭象是沒有聽到漸漸走近的腳步聲,還呆站在那裡,失魂落魄地看著成才徒勞捂住的傷口。
“還不快走,等著特務來抓你嗎!快走啊,馬上走!離開這兒,跑得越遠越好!”成才用殘餘的氣力語氣急切地衝著小石頭喊著。
小石頭睜著不能置信的眼睛看著成才,這個被自己捅了一刀的男人,竟然讓自己快走?正楞怔間,卻看見那個人拼著力氣撐著牆站起身,用另一隻沒有沾血的手,猛地推了自己一把,“快跑啊!”
小石頭被他推著,沒有意識地瘋狂地向倉庫後面的山上跑,聽見風嗖嗖地從耳邊劃過,腦子裡空空的,沒有復仇成功的興奮,只有剛才那個人說的幾句話:跑得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此前醞釀了好幾天給甘團長報仇的計劃,刀子捅進那個人身體的一瞬間,看見那個人震驚和疑惑的眼神,看見那個人身體內湧出的鮮血,自己突然覺得害怕了,一點兒也沒有成功的喜悅,只有不知所措等待命運審判的無措;而那個被自己捅了一刀的成才,明明是他打死了甘團長,明明是自己捅了他,他為什麼不叫人來抓自己,卻要放自己跑?
小石頭一邊想一邊沒命地跑,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山谷深處。
“成處長,成處長,你怎麼了?”小何震驚的叫聲把成才從昏迷的邊緣喚醒。
成才大口喘著氣,用殘存的意志咬著下唇,惡狠狠地在心裡咒罵著自己:“成才,現在你不能死,你沒有權利死!你TA媽給我頂著,起碼頂住今天一個晚上!還有好多事情沒有交待呢,要死明天早上再死也不得及!”
許是這無聲的咒罵給了心臟一劑強心針,成才抬起身一把抓住小何的手,喘息著,急促地說,“小何,你聽著,第一,別聲張,我遇刺的事尤其別讓徐起帆知道;第二,別叫醫生,你現在扶我到我房間去,幫我包紮,我有話要跟你說;第三,你讓嚴副師長通知高師長到我房間來,第四,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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