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人民服務隊”聽起來是個很古怪甚至有些左派的名字，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這個組織是幹什麼的，這其實是蔣經國一手培植的青年特務勢力，勢力雖然沒有軍統那麼大，但太子黨經過多年的經營，尤其抗戰期間大力培訓青年特務，勢力上已經能和式微的中統有一拼了。太子做事很講究分寸，並不得罪毛人鳳，還特意拉攏了不少軍統的大小特務頭子擔任人民服務隊的負責人，這個徐起帆便是干將之一。

徐起帆帶著人民服務隊的幾個特務進了高城的辦公室，半天沒有出來。

夜色漸濃，成才在115師主管後勤軍需的嚴副師長屋裡接到附近的駐軍整編77師的電話，他們師長要在兩師之間的白馬鎮請成處長吃飯，派出的車馬上就到115師。

這樣的飯局不能不去，對方的目的成才心裡有數，77師師長知道自己與高城的親戚關係，心裡怕是擔心自己會在軍供上厚此彼，因此，這個飯局更得去。

出了嚴副師長的屋子，成才正思忖著要不要去跟高城說上一聲，卻聽見那屋裡傳來清脆響亮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的聲音，然後是高城久違了的大嗓門，“馬小帥，馬小帥死哪兒去了？”

“師座，我在這兒！”馬小帥小跑著從旁邊不遠的師部值班室衝出。

“跑哪兒去了？！那個西北軍的甘小寧，人來了沒有？”高城的話裡有忍不住的怒氣。

“甘團長已經到了，在師部門口等著。”

“到了為什麼不報告？”

“請師座原諒，”馬小帥的語氣似乎有些猶疑，“徐處長在您這兒，所以我才讓甘團長在外面等的。”

“帶他進來。另外，你通知師部警衛營集合。”高城淡淡的發出命令。

“是。”馬小帥迅速轉身離開。

成才和嚴副師長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擔憂與警覺。

嚴副師長是高城當年淞滬會戰時候山炮營的老搭檔了，如果不是發生什麼事情，高城是不會輕易集合師部的警衛營的。

“沒事，成處長，77師的車已經到了，你和何秘書先走吧，師座這邊我替你知會一聲。”

“那多謝嚴兄了。時候不早了，今天晚上我和小何可能會住在白馬鎮，”成才看了一眼高城的屋子，那裡面已經平靜下來，“如果有什麼事，還麻煩您給77師去個電話。”

“成處長請放心。”

第二天早晨成才和小何坐著77師的車一進115師營區，就察覺出與往日不同的氣氛。

營區最外側的甘小寧獨立團的駐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成才掃了一眼，心裡想起昨天臨走裡高城的那句簡單的命令：“通知師部警衛營集合。”這些崗哨，應該是警衛營的人，不用問，這一切一定和昨天徐起帆的密報有關係，甘小寧也一定出了問題。

高城的師部一如昨天離去時的安靜，作戰室和機要室的參謀們雖然走來走去，各司其職，但是誰也不敢大聲說話，成才在高城辦公室門口看見馬小帥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口。

“小帥，出事了？”成才的聲音很低。

馬小帥用力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把成才拉到嚴副師長的屋裡，“成哥，師座昨天一晚上都沒睡，您昨晚沒在，我都想打電話給叫您回來給師長出出主意。可嚴副師長不讓我打。”

“什麼事這麼嚴重？沒聽說共軍打過來了啊？”成才看出馬小帥一臉的擔憂和滿腹的心事，有意調侃了一下。

“共軍來了倒好了，不就開開大炮轟幾下嗎，死了也就死了。可是現在不成啊，成哥，你跟那個徐起帆過去熟悉嗎？”

果然是和徐起帆有關係，成才暗自提起精神，“他曾經是我的學生，算是有點交情。”

“成哥，那你幫師座想想辦法吧。昨天那個徐處長舉報獨立團有共產黨的地下活動，而且他手裡還有人證物證，要師座立刻逮捕甘團長，搜查獨立團。成哥，你知道的，師座和咱們原來的高國師長一樣，一向都是愛兵的人，即使獨立團不是他帶出來的兵，可既然已經歸了115師，那就和他帶出來的兵沒有兩樣，師座平時對獨立團也是一視同仁的的。　可是這回，獨立團鬧出了共產黨，還被抓了現行，這給師座出了大難題啊！”

馬小帥是學生兵出身，一向頭腦清楚，幾句話，成才就明白了高城此刻的處境與心境，原本打算細水長流慢慢做的策反工作看起來不得不提前進行，早點攤牌或許有好處。

甘小寧的獨立團裡果然有秘密組織的活動，起碼這個師底層軍官的起義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