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頁)
看著低頭啃豬手的成才,鐵路彈彈菸灰,抿了一口啤酒,“這啤酒哪兒好喝啊?怎麼你就好這口?哪有茅臺好喝啊!”
成才抬起頭,故意睜大眼睛,嘴裡的豬手還沒咽完:“老鐵,你這話我怎麼聽著象我們那位剛被抓起來的處長說的啊,可不象共產黨領導幹部的話噢!”
鐵路笑了出來,“那還不是你們那位蔣總統,派人請八路軍辦事處吃飯,回回都上茅臺,不喝白不喝嗎!嘴喝刁了!我正想著呢,趕明兒,回解放區,讓我喝高梁酒還真喝不慣了呢!誒,成才,要是我哪天調回解放區工作,你買瓶茅臺送我吧!”
“美得你冒泡!我的工資和外快都交給組織了,想喝茅臺,你管周副主席要去!”成才頭也不抬,認真對付著第二隻豬手。
鐵路看著眼前的啃豬手的人,慢慢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思忖著到底要不要告訴成才,袁朗來南京了。
成才舒服地喝完最後杯子裡最後一口啤酒,伸手抹掉嘴上的啤酒酒沫,站起身,對鐵路揮揮手,“老鐵,沒別的事我就走了。這兩天我都快崩潰了,那個高城少將天天逼問婚禮的事情,好像結婚的是他似的!”
成才一邊說著,一邊往雅座外走,鐵路趕緊叫住他,“成才,你等等!回來。”
成才轉過身,有些疑惑地走到鐵路跟前,聽見鐵路壓低的聲音,清晰而緩慢,“有個人要見你。今天晚上九點鐘,南京飯店305房間。”
tbc
《青山遮不住》第二十七章(下)
走近南京飯店那座歐洲風格的建築時,成才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看了一下表,20:55,還差五分鐘。
他突然有一種“近鄉情怯”的直覺。他不確切305房間裡要見他的會是誰,但他相信既然是鐵路的安排,那一定是和延安或是梅園八路軍辦事處相關的人。周副主席?不太可能,八辦遷到南京後,鐵路已經安排了一次和周副主席的見面;齊桓?有這個可能,重慶分手之後,再沒有重逢,倒是有他的訊息,軍統內部傳來的訊息,一如以往地低調能幹;而鐵路在一次接頭時,似乎隨意地問過一句:齊桓是你的下線吧?別的沒有多說,成才也沒有多問,齊桓的名字既然鐵路已經知曉,那他應該和自己是在一條線戰鬥了!沒準真的是齊桓,聽說軍統最近人員調派頻繁,而且過兩天就是雙十節的慶祝大會,搞不好,齊桓真的回南京了!
站在飯店的轉門前,夜色愈發濃重,襯得建築物外牆上的霓虹更加亮麗;飯店大堂裡鋼琴聲隱約可聞,是莫扎特歡快的曲調,許久沒有聽過的輕鬆音樂,成才一下有些楞神,恍惚間又回到那個負笈留洋的輕狂少年――那時候的自己可沒得及去想什麼遠大的理想,也不需要承擔民族使命亦或革命任務,更不必顧忌什麼婚姻的承諾和工作的責任,想玩就去玩,想喝酒就喝酒要,想戀愛就去戀愛。日子就像莫扎特的音樂一樣,輕快活潑,何曾想過會為了工作和任務去締結一段自己並不情願的婚姻?
陸續有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從門裡進出,其中不乏和自己一樣穿著挺括的美式新軍服的軍官們,人人臉上都是志得意滿的傲慢和享受生活的滿足。昇平歲月剛剛一年,大家都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八年抗戰的艱難辰光了,國民政府的貪腐現象越來越嚴重,捎帶著國軍的戰鬥力和聲譽一起急劇下滑,曾經鐵血抗日的戰鬥部隊面臨著掉轉槍口打內戰的困惑,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南京的官員們考慮的,他們更看重的是當下,當下的金錢和美女。
成才站在門外胡思亂想的時候,305房間裡,穿著同樣美式軍服的袁朗,從沙發上起身,掐滅了第N根菸頭,抬眼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20點55分,他了解成才的習慣,如果他來,一定會掐在21點,準時敲門。
他走到窗前,掀開窗簾,星光和霓虹映襯下的夜色裡,人來人往,比白天還要熱鬧一些,明暗交替的燈光,他不確定哪一個身影是他期待的,他有些失望地放下簾子,下意識地依然是去上衣的口袋裡找煙。
已經是險惡環境裡行走慣了的,竟還象多年前初次約會一樣,忐忑,緊張,甚至焦灼。渴望見到,卻又不知道見到該說些什麼;知道他的近況,所以就更猶豫著現在開啟自己的心是不是合適;隱約猜測出他對自己的情感,卻疑慮著是否要給註定無法相守的關係綁上沉重的翅膀;想要一個答案,卻怕成為他的負擔;想證實自己的判斷,卻又清晰地知道判斷一定正確,也一定真實,但卻不可行,不可以;
但是,他分明又聽到一個聲音帶著灼熱的氣息在血管裡奔湧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