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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裴語問道。

那雙許久未見的緋色眼睛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裴語瞬間有些著迷，情不自禁地撫上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口中喃喃道：“想……也害怕……”

市丸銀抓住裴語的手，輕聲問道：“裴裴，告訴我，你害怕什麼？”

裴語的神色茫然，漸漸地染上了痛苦之色，“我怕我再也回不到這個世界，再也見不到你，我怕再見時只能看著你死亡的場景卻無能為力，我怕即使回來我也找不到你，我怕你忘記我，用看著陌生人一般的目光看著我……”

午夜夢迴，這些恐懼都如夢魘似的纏繞不休，越掙扎，困得越緊。

每次驚醒，卻又不想讓別人擔心，微笑著，對他們說自己無事。

“銀，還好你還活著，還好你還記得我……”

“裴裴，我一直在等你。你的靈魂在我的面前寸寸消散，我甚至以為你徹底消失了。我想過，等拿回亂菊的東西后，我就在這個世界裡到處漂泊，或許還能找到裴裴你的轉世。然後，我想，那時我只要守在你身邊就好了，也許你看不到我，但至少，我能保護你。”

市丸銀手上輕柔地抹去少年眼角流下的淚水，輕輕地，似乎在訴說一個故事。

分離

，折磨的不會是一個人，而是相互的。

說不出是哪一方更痛苦點，因為，每個人都有轉移痛苦的方法。

也許是放棄，從此相忘於江湖；

又或許是執著，從此相望相思不相親。

也許是自欺欺人，守著殘留的氣息記憶假裝那人還在，營造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幻境，醉生夢死；

又或許是刻骨銘心，清醒地用離別的場景提醒自己，猶如用一把鋒利的刀子不斷地凌遲著自己，直至皮肉全非，白骨顯現。

“銀……原來臥底並不是你最笨的地方，你走了，亂菊怎麼辦？你要她永遠等著你嗎？”裴語哽咽道。

“裴裴，你還不懂嗎？”市丸銀扶起少年淚花了的臉，“至始至終，這顆心裡，有的只是你。”

·

“這樣就算表白了吧，你猜裴裴會不會先被白毛狐狸吃掉？”

千靨扒拉著門縫，看著外面的情形，悄聲問著扒在他上方的女子。

“公子還沒答應呢！”

雖然知道現在的樣子很不淑女，但是好奇心佔據了上風，歡顏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切！我不用看都能猜到那個笨蛋一定會答應，我的耳朵天天聽他念叨著這些人都生繭子了！他要是對這些人沒意思，他怎麼沒愛上你？”千靨撇嘴不屑地說道。

“……”歡顏黑線，“你什麼爛比喻？不過你這樣一說，雖然公子每天嚷嚷著要娶個軟妹子，但公子每次見到女人不是把她當作妹妹就是當作姐姐，似乎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他那是嘴硬，Ｄ不是說那個和裴裴性格什麼都很像的裴語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了嘛，這說明裴裴本來就是喜歡男人的！他又怎麼可能喜歡上女人呢？”千靨煞有介事地推理道。

“……”歡顏微皺眉心，有什麼不太對？兩人就算再像也還是兩個不同的個體，這不能類比吧？

“你也別亂想了！裴裴就是一吸引男人的弱受體質，永世不得翻身！”千靨揮了揮爪子。

歡顏仰頭望天，為什麼最後一句你說得那麼開心？

·

這個時候裴語可沒心思去注意一扇沒關好的門，也沒心思分神去聆聽門後的種種小聲細語，因為他已經沉浸在混亂的世界裡了。

和耀司結婚他已經覺得對不起小伊了，他還打算等哪天去和小伊說清楚，做完他想的事以後，就好好地和耀司一起生活。

現在，他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一個耀司是這樣，現在銀又是這樣……

抬頭，裴語艱難地對上市丸銀深情認真的眼神，“銀，我已經結婚了。”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如果接受了銀，他又該怎麼向耀司解釋？

“亂菊真的是個好女孩。”

“呵呵……說到底裴裴你只不過是

不願意答應我，又何必將我推給別人？”市丸銀的笑聲淒涼，他鬆開少年的手，後退了一步，單手捂住臉，有些哀傷地指責。

“銀，你不要這樣！”裴語伸手想去拉他。

“裴裴，”市丸銀順勢將裴語扯入懷裡，緊緊地摟著他，“我知道你想說兩個人的婚姻不容第三人插足，但是你和他結婚的時候明明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