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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以徐子陵那經長生訣與和氏璧雙重改造過的經脈,也完全吃不消。
徐子陵蹌踉跌退,潰不成軍。
石之軒如鬼魅般飄飄而來,表情無比冷酷,淡淡道:“待石某人送嶽兄上路吧!”
74、'晉江文學城'
值此生死關頭,徐子陵猛吸了一口氣;強行把他體內翻騰不休的血氣給全壓了下去;隨即背脊一挺,發拂衣飄;迎著石之軒往他眼前襲來的那雙不斷放大的手掌;徐子陵卓立不動,雙拳上下擊出;其中有微妙的先後之分,似是不含絲毫勁氣;但事實上他體內的長生訣真氣已積蓄至滿溢的頂峰,蓄勢待發!
石之軒的雙目神光電閃,掌拍忽然改為前劈;橫斬而來——因他已經看出徐子陵雙拳的氣勁正滿蓄待發,故改為削入對方兩拳之間,卻不料徐子陵全然不去理會他那有如劍刃刀鋒般的凌厲劈削,兩拳真氣驟發:只見兩團高度凝聚且集中的真氣隨著徐子陵的拳勁兇猛吐出,竟在擊中石之軒之前由分而合、二變為一,且改變少許角度,像只流星錘般往石之軒的胸口加速襲去。
如此怪異的拳招乃是徐子陵為救自己的小命而臨危創造的,倒有幾分內涵是他從婠婠那裡偷師而來的,是以這招數還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魔性邪氣:當徐子陵被掌勁劈中時,石之軒也無法完全躲開那詭異的勁氣——只聽“蓬”地一聲,兩人幾乎是不分先後地中招了。
幸好徐子陵避過了胸口要害,以肩頭硬捱一記。而當掌風削骨的那一刻,他借肩臂的迅速擺動,巧妙卸去對方大半的真氣,不過縱是如此,也夠他好受的了:徐子陵應掌拋飛,落往丈許外橋頂的最高處。
石之軒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些傷害,否則肯定已乘勝追擊,此時他目光奇異地盯著徐子陵——這“嶽山”硬捱了他這一掌,臉色竟能絲毫不變?!
更重要的是,剛剛的那股詭異的勁氣,真的是換日大法嗎?石之軒心念一轉,當即決定再出一招:他騰起斜衝,以猛虎搏兔的姿態下撲,攜著霹靂雷霆一般的氣勢衝向對手!
徐子陵暗叫要命,剛才他被打飛至半空時,其實已經忍不住噴血了,只是他不想示弱,便偷偷吐進袖裡,才沒讓石之軒看到、錯估了他的實力。
徐子陵本來是想硬撐幾招,然後尋機逃跑,只要飛進皇宮裡,既可與李淵相見,又可依靠禁衛軍逼退邪王,算是一舉兩得。
誰知道邪王的攻勢這麼猛,環環相扣,徐子陵根本就找不到半分逃跑的機會,也全然無可退避——他狠狠地一咬牙,便也躍起少許,再足尖點地,往橋坡下方騰身而起的石之軒疾衝過去:在此小命不保的關頭,徐子陵的心神已完全沉入了井中月的境界之中,與天地合為一體,更重要的是,他與躍馬橋也合為一體了。
此時徐子陵衝行的角度和軌跡,與躍馬橋的坡度有種渾如天成的微妙契合,就像水流從高處衝下,與流經處合成一體那般——完全依乎天地之理,本身自有一股無可抗禦之勢:徐子陵的左右足尖互動點在坡面,每一次落足,他的速度均稍有增加,勁力氣勢亦隨之增強;且徐子陵這一擊充滿了一往無還的慘烈意味,帶著一種不惜一切、務要拼個同歸於盡的決死之心!
石之軒心下大震,這樣的天賦和悟性絕非嶽山所有——就在他心神微亂之下,兩人終於對掌!
“嘭”!
這一招乃是徐子陵出道以來的最強一招,暗合“天道地勢”,玄妙無倫,石之軒接招之後,冷哼了一聲,身軀飛旋上半空之後,又投往岸邊。
徐子陵在空中翻騰好幾下,才墮跌橋上,險險立定。然而石之軒的足尖一點地,又飄飛而至,那雙銳目死死地盯著他。
徐子陵心叫完了,現在他的五臟六腑就像是完全翻轉過來似的,全身痛極無力,不要說是石之軒了,就算來個不懂武功的壯漢,也可輕取他的小命。
然而石之軒卻沒繼續動手,而是在橋頭立定,如電般銳利的目光盯向徐子陵的身後。
一把陰柔悅耳的女聲在徐子陵的背後婉轉響起:“之軒啊之軒!你雖是目中無人,現在卻不得不承認遇上了頑強的敵手吧?”
徐子陵心中叫苦不迭,雖說現在他的小命還在,但在他的身前背後,正是魔門數百年來最傑出的兩個人物——邪王和陰後!若有半點差錯,只怕他的好兄弟們會連他的屍體都找不到。
但憑著他那隨機應變的強大能力,徐子陵趁機把真氣運轉周天,勉強壓下傷勢,開口說道:“老夫的事,不用小妍你來管。今夜老夫和石之軒,只有一人能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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