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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於理他們都該拜訪一下這位“大媒人”。
魯妙子正在悠悠閒閒地曬太陽,他只淡淡地斜了兩人一眼,說:“你們兩個小子,算我看走眼了,顯擺完了就趕緊走吧!”
宋師道顯然還對當年魯妙子說他是追求權勢的無情之輩有些介意,他半眯了眼,似笑非笑地說:“我們也不好多打擾魯大師,不過等到我們擺酒席的時候,大師你可無論如何都要多喝幾杯的。”
前段時間才被得瑟的宋缺膈應到,現在又要被得瑟的宋師道繼續膈應……魯妙子暗暗表示:姓宋的人果然都是最討厭的!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乾脆就撇開頭不理人了。
孰料宋師道在離開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邪王石之軒託我替他向你問好……”
魯妙子猛地從躺椅上彈了起來,然而宋師道已攬著寇仲瀟灑地離開了,只留下兩個得瑟的背影……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魯妙子終於還是沒能拉下臉皮、追上去問個詳細,只能再次憤憤地倒進了躺椅裡,以袖遮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邪王石之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感應到魯老頭的氣息陡然混亂了……陵少似乎也和石之軒有些糾葛,可惜我當時沒來得及細問。”
“噢?其實我也搞不清楚,以後再慢慢查探好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時間就差不多了,宋師道便牽著寇仲來到了明月樓。
如果說磨刀堂恢弘大氣,講究的是氣勢;那麼明月樓講究的就是溫馨了,這裡的佈置極為雅緻,就連每一個臺階都經過了精雕細琢。他們步入庭園,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修剪花草,宋師道喚了一聲“方叔”,對方卻沒回應,仍在專心致志地繼續工作著。
寇仲心中有些詫異,宋師道微微笑道:“方叔的耳朵不怎麼好使了,但招呼是一定要打的,他侍奉過兩代閥主,更是伺候阿爹長大的,所以我們這些小輩都很尊重他。”寇仲點頭表示明白,經過這小半天的時間,他真切地感受到他已然成為了這個家裡的一份子,山城裡的每一個人都和他有了關聯……這對於自幼就是孤兒的寇仲來說,實在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體驗。
他們兩人穿過兩旁花木扶疏的長廊,走過一道跨越池塘的長石橋,四周樹木濃深,頗有尋幽探勝的氣氛,池塘另一邊就是門上懸有“明月樓”三字木雕燙金牌匾的木構建築物。木門隔窗均是以鏤空雕花裝飾,斗拱飛簷、石刻磚雕,處處透著匠心獨運的精彩。
兩人走進樓中,只見數名侍從正在擺開一桌豐盛的晚膳,宋智、宋魯和宋玉致都已經到了,宋缺夫婦還沒有來。
宋師道頷首示意,道:“智叔、魯叔,我帶小仲逛了逛山城,來得稍晚了些。”宋智和宋魯都笑得很和藹,擺手表示沒關係。兩人入席就坐後,寇仲驀地就有些明白了:雖說宋師道是晚輩,但從地位上來說,身為少主的他其實略高於宋智和宋魯,平時倒不用太講究,但到了像這樣頗為正規的家宴上,還是要講究規矩的。所以宋師道這是故意來晚了些,卻也客氣地解釋了一句以示尊敬。
寇仲瞬時覺得他這是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生活圈子中。隨即,宋玉致起身給每個人斟滿了酒,還專門斜了寇仲一眼,說:“阿爹特地吩咐要準備江南特產的桂花酒來招待你,少帥待會兒可要多喝點呢。”
寇仲又驚又喜,瞧往杯中色作琥珀的美酒,透明清亮,一陣桂花的幽香飄飄而來,香甜醇厚,這酒都還沒喝進口內呢,他的心中已生出了飄然雲端的曼妙感覺。
再看桌上所用器皿,無論是杯、盤、碗、碟,還是酒樽、酒盞,均是造工精細,處處凸顯出高雅的生活情趣。最特別是皿具所用釉彩,狀似雨點,於黑色的釉面上均佈滿銀白色的小圓點,大者如豆、小者若粟,銀光熠熠。寇仲用腳趾頭都猜得到這些器皿很值錢。
宋智見寇仲東瞧瞧西看看,便微笑道:“這種雨點釉,又稱天目釉,尺瓶寸盂均被視為不世之珍,甚至碎片亦可與金玉同價。我們搜尋多時,亦只能集齊此套,再多也沒有了。”寇仲從宋智親切的口氣中知道對方已經把他當作了自己人,心裡一陣開心,但他畢竟是草根出身,對高門大閥裡的規矩半點不懂,於生活品味方面更是毫無建樹,心裡難免就有些侷促了。
宋師道心下了然,湊近寇仲的耳邊說:“不需要緊張,做你自己就好。阿爹拿他最喜歡的珍藏來招待你,正說明他重視你呢。”
寇仲大鬆口氣,頓時豁然開朗——也正因為如此,當宋缺夫婦到來,眾人都起身打招呼時,他毫無障礙地開口喊了爹和娘……
宋缺的表情雖然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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