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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術室被推出來,賙濟還處於朦朧狀態,口鼻上被插、上了呼吸管,肺裡一呼吸就難受,就像是夏天在游泳池裡待得時間太長了似的。他能聽到周圍非常嘈雜,卻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賙濟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季景和滿臉的擔憂,用手輕輕地摸賙濟的額頭。
賙濟被季景和手上的溫度刺了一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賙濟覺得自己真的很能忍痛,手術後躺著九個小時,九個小時後就開始站起身來走路。醫生對他說,如果不多走路,很可能導致腸粘連,到時候要住院的時間可就長了。賙濟不想讓自己麻煩季景和太久,咬著牙就站了起來。賙濟的體質比較敏感,組織液分泌的多,還插、著一根排液管,剛一站起來,臉都白了,嘴唇直抖,汗都流到了眼睛裡。
疼,實在是太疼了。賙濟做的是微創手術,看著自己的肚子都腫起來,貼著八方的紗布,有點不認識的感覺。
季景和無聲的站在賙濟的身邊,握著賙濟的手臂,時不時幫一把。賙濟四處一看,自己的父母都來了,可能看到季景和比較尷尬,站在一邊,放心的把賙濟交給季景和。
賙濟衝著媽媽笑了一下,媽媽立刻走過來,眼睛都是紅色的。
季景和拿消毒紙巾給賙濟擦汗,眼神裡的擔憂肯定不是裝的。賙濟的媽媽怎麼可能不懂這個,拍了拍季景和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相比起季景和他們家人對待賙濟,賙濟他們家人就是完全把季景和當成自家人。可能是因為季景和人長得好,工作拿得出手,做什麼都優秀,到了賙濟家裡還被當成自家的寶貝一樣對待,爸爸媽媽有什麼事兒都找季景和商量,對他比對待賙濟還好。
賙濟的腦袋裡胡思亂想,一不小心拉著了輸液管,走針走的厲害,血都倒流了,疼的賙濟一個哆嗦。
賙濟現在一天輸液大大小小的超過了二十瓶,也多虧了這些液,讓賙濟的體溫保持在了一個比較好的狀態,人也精神了很多。
季景和沉默著陪在賙濟身邊,也不怎麼說話。中午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說。
“賙濟,”季景和叫他,“我媽讓我馬上回去……你,一個人行嗎?”剛才爸爸媽媽看到季景和在這兒陪著賙濟,就放心的走了,打算晚上來接替季景和。
賙濟愣了一下,心裡想,自己現在還在住院,他媽媽為什麼要把季景和叫走?賙濟怕季景和不願意多說,但是實在是好奇,猶豫著問:“怎麼了?非要你回去?”
季景和顯得有些不想說,賙濟瞭然,抬手哄季景和:“你快去吧,別讓你媽媽等你。”
誰想到季景和反而更不高興:“你就這麼讓我走了?”
賙濟愣了一下,聲音也有點大了:“我不讓你走行嗎?你媽不是叫你呢嗎?我讓你留下來你他媽留下來嗎?!”
賙濟的聲太大了,把旁邊的一個小姑娘都給嚇了一跳,驚恐的往他們這邊看。賙濟有點頂著季景和慪氣的意思,冷笑了兩聲:“你媽是不是故意的啊?我在這兒住院你媽都不來看一眼,不看也就算了,還把你給叫走。啊,也對,反正我就是你們家的一個‘外人’,你媽來看我幹什麼啊?”
越說越覺得難受,賙濟捂著自己的傷口,想要背朝著季景和,但是又疼得受不了,只能死命的別過頭:“要走趕緊走,別在這兒招我煩。”
隨後賙濟就聽到了季景和走遠的腳步聲。
叫你嘴欠,叫你管不住你的嘴。幹什麼非要和他吵架?賙濟苦笑兩聲,死死地閉著眼睛。
當天晚上週濟突然開始發燒。其實也不算是突然,賙濟身體內有炎症,發燒是肯定的,只是沒想到賙濟發燒發的那麼嚴重,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就燒到了四十度,馬上打了退燒針,十點多的時候竟然上升到了四十二度。賙濟他媽媽都急了,也不顧賙濟他早就成年了,拿著一條毛巾泡上溫水就給他兒子擦,全身都擦了。
賙濟燒的快要傻了,一會兒熱一會兒冷,汗出的都能洗澡了。
賙濟媽媽看著兒子蔫蔫的模樣,問:“要不,給景和打個電話?”
本來燒到模糊了的賙濟聽到這話,突然堅定的搖了搖頭。
到了十二點的時候賙濟才退燒,爸媽累得夠嗆,看賙濟沒有什麼事兒,打算回家,沒告訴賙濟,把季景和給叫了過來。其實不用他爸媽叫,季景和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一回醫院看到全身都溼透了的賙濟,真是嚇了一跳。
賙濟抬眼看了看季景和,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也沒辦法反對,沒力氣吵架,看著季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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