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是他的心硬,還是你的命硬!”
作者有話要說:
☆、鎮定劑的副作用是幻覺?
霍熙的實驗性命題顯然需要一個相對漫長的驗證過程,而無論是躺在床上的那個,還是站在床邊的那個,都沒有那個閒情逸致攤著兩隻手靜靜等著一切發生。所以當霍熙舉著拳頭撲過來,二人幾乎同時做出了反應。當然就像霍熙認為的,以二人目前的狀況,即便是合力也奈何不了他,但是事實證明,就算虛弱得只剩下抬起手的力氣,也足夠化解這場危機。
邊秋用他枯瘦的手指利落的拔掉了心電監護儀的導聯線,而蘇哲則掄起他還有些麻木的胳膊一掌拍在了護士鈴上。
隨著零碎的腳步聲漸漸逼近,病房內的氣氛急轉直下,霍熙原本的張狂得意也開始扭曲變形。
“你以為你保得住他?這都是你教我的,要是他註定不是我的,我就不該讓他活!”拖著嘶啞慘烈的尾音,霍熙紅著眼從懷中掏出了他的萬寶龍鋼筆,然後以野獸的姿態朝著病床撲了過去。
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發生,值班護士開燈後發出的尖銳喊叫聲,活動病床的輪部在劇烈撞擊下發出的吱扭聲,以及心臟的部位細物刺穿身體的一聲悶響。日月顛倒,天地旋轉,所有嘈雜都在下一刻化為寂靜,眼前最後的畫面是邊秋近在咫尺的臉,他雙唇的開闔好像是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蘇哲再次睜開眼時,病房裡好像他割腕醒來那次一樣圍滿了人,沒有開口,他的第一個動作是在被子下攥了一下拳頭,然後緊接著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可除了監護儀的電極貼片,別說包紮與傷口,那裡根本連個蚊子塊都沒有。
看著所有人一臉關切下隱藏的憂心忡忡,蘇哲哼著笑先聲奪人,“好歹我也演了七年戲,你們這點演技,算不算關公面前耍大刀呀?讓我來猜一猜,你們是不是準備告訴我,無論我記得什麼,那些都是藥物引起的幻覺?霍熙沒來過,邊秋也沒來過,就像我胸口根本沒有被扎穿一樣,所有這一切都是我荒唐的夢?我告訴你們,我不信!”
“哥,你冷靜點,你的藥物反應有點大,等醫生給你換了新的藥,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藥物反應有點大?換新藥?讓我來給那幫狗屁醫生提個好建議,直接給我開兩箱鎮定劑,我也不用他們浪費針頭給我打,我就坐在這,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面一支支喝下去,喝完我就真的不難受了。”
“哥,你別這樣,當初那麼難,咱們不也都挺過來了嗎,這世上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當初?當初我以為邊秋是怪我太不爭氣才走的,我特麼要是一早知道他跟個破風箏似的斷成好幾節躺在公路橋下面,我早活不下去啦。你們都別想騙我,我知道自己昨天看到了什麼,他那副樣子,還能有再一個七年嗎?在這種日子恨不得都得掐秒過的時候,我真想不明白,你們還要攔我幹什麼?你們怕我受不了?怕我沒法看著他死?我是受不了,那你們也得讓我看呀!”
蘇哲說著,用雙手在床沿上費力一撐,伴著一聲巨響撲倒在地上。滿身的導聯線拉著監護儀晃動了一下,繼而紛紛脫離。埋在手背上的針頭也在巨大的力道下拉著一條血線飛了出去。
盯著那個用雙臂吃力的在地上爬行的身體,所有人都失去了上前阻止的勇氣。蘇哲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向哪裡,在他眼中,就連那扇房門也顯得遙不可及。力竭的翻身躺在地面上,臉上的痛苦表情早已和淚水混為一團,一面費力的喘息,一面斷續的重複著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求你們,告訴我他現在到底在哪?”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的是
在蘇哲的撕聲哀嚎中,一雙皮鞋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將視線漸漸向上拉,當看到安茉莉冷若冰霜的臉孔,蘇哲眼中再度淚花翻湧。
“你先答應我,絕對不會再尋短見,我再帶你去見他。”
面對安茉莉的條件,蘇哲顫抖的雙唇再說不出半個字,只得閉上眼重重的點了點頭。
隨著輪椅的緩慢移動,透過ICU的玻璃窗,病床上一具插滿管子的瘦削身軀出現在蘇哲蒙著水汽的視線裡。單手搭在玻璃上,痴痴的看了半天,蘇哲才轉過頭,對著安茉莉問了一句,“他疼麼?”
安茉莉輕輕的搖了搖頭,因為藥物的精確控制,此刻的邊秋應該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但醫學顯然還沒有先進到可以如此自如的關閉心痛。坐在ICU的走廊裡,安茉莉再次向已然失魂落魄的蘇哲平靜的講述起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