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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停在了安西羽工作室的門外。走進工作室的放映間,看著成堆的毛片,蘇哲反手關上了房門。
摸索著膠片盒上的標籤紙,上面的日期不遠也不近,確切的說,那些邊秋單人的鏡頭基本上都集中的在一個區間裡。那個區間的截止日期是他離開的前一天,而起始日期似乎正是他出院之後。
強迫自己做了幾下深呼吸,試圖減輕心頭的莫名壓抑,蘇哲雙手顫抖著將膠片裝進放映機。銀幕亮起,顯出邊秋的身影,他又立刻咬著牙屏住了氣息。畫面裡有遠景有近景,一個鏡頭最多兩三條,正看是拍得順暢,反觀是拍得心急。還有幾卷膠片拍得全是邊秋的對白,雖然都是單人出鏡,但他知道那些話張遠都是對著聶廣程說的。鏡頭前邊秋的眼神,如此沉靜,如此深情,明明知道鏡頭那邊根本沒有人,但他卻覺得邊秋在說每一句時都在看著自己。
淚水開始只是無聲的劃落,直到看見邊秋在機場告別的鏡頭,蘇哲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哭出聲來。銀幕上,邊秋穿著米色的風衣,走出四五步後轉過身,咧著笑對鏡頭揮了揮手,然後排進了安檢的隊伍。本以為一切會就此結束,可他在過安檢的前一刻,又轉過了頭,這一次他笑的並沒有熱烈,而是微微的揚起嘴角,以機小幅度的晃了晃手裡的機票和護照,那感覺就像是臨睡前的一記淺吻。
這是張遠和聶廣程的訣別,只是二人當時都沒有察覺,才會笑得那麼甜。可是邊秋,你分明就知道你會走,怎麼還能留下這樣的畫面?
盯著發白的銀幕,面對這場早有預謀的失蹤,哭得有些脫力的蘇哲心中沒有半點憤怒,也沒有了當初參透宿命時的無力彷徨。此刻,卡在他喉嚨裡的只有一句話,我不在乎我們倆有沒有將來,我現在只想知道,邊秋,你到底怎麼啦?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想死都請選擇靠譜的方式
看著蘇哲摘掉墨鏡後露出的微紅眼圈,安西羽撇了撇嘴,這效果拍今天這場戲連化妝都省了,不過您老還哭得出來嗎?想到這,安西羽從椅子下面摸出了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多補充點水分備用。”
蘇哲倒也不廢話,接過水擰開就喝,轉頭功夫就500ml下肚。安西羽瞅了一眼,轉手又摸出一瓶,“今天拍啥你也知道,我就不跟你說戲了,自己醞釀下,早拍完早收工。”
這場戲確實用不著安西羽說什麼,盯著那滿滿一浴缸的水和麵盆上閃著銀光的小刀片,蘇哲的情緒根本都用不著醞釀。
隨著安導的“Action。”,聶廣程開始好像進行某項神聖儀式般刮鬍子,洗臉,對著鏡子把自己打量一番,然後套上了雪白的襯衫,一個釦子接一個釦子的繫上,最後還不忘扽一扽領子。拿起刀片的時候,那種骨節泛著青色的手有一絲輕微的抖動,但很快平定下來,擺出了它該有的姿勢。
閃亮的刀鋒和纖細的手腕間似乎有著某種魔法般的微妙引力,可在二者間的距離貼近到0。01毫米時,伴隨著一聲抽氣,二者又迅速的分離開來。
聶廣程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折射出點點微光。白色襯衫下漸漸顯出胸腔的起伏,可任憑他竭力調整呼吸,那隻拿著刀片的手只抖得越發激烈。
咬緊牙齒閉上眼睛,腮部繃緊的咬肌和眼皮上突起的血管都加入了這場最後的抗爭,彷彿只要憋住一口氣,用力的割下去,一切都會迴歸最初的美麗。
可是聶廣程最終還是失敗了,癱軟的身體從馬桶上滑下來,他不僅弄皺的自己仔細熨燙的白色襯衫,悲愴的哭號也讓他的臉變得扭曲。他怕死,即便碎了心的他已經不知道生為何物,他依然沒有親手結束自己生命追隨張遠而去的勇氣。
張遠,你能原諒我嗎?你知道的,我生來懦弱……
看著監視器裡的回放,安西羽不得不承認,這一幕,蘇哲的表演堪稱驚豔,他把聶廣程愛與懦弱的生死矛盾刻畫得淋漓盡致。而且安西羽也認定,這不是什麼所謂的本色演出,因為他覺得,如果蘇哲把自己完全代入進角色裡,他更有可能毫不猶豫的割下去。
看了眼頂著浴巾坐在浴缸邊的蘇哲,安西羽抓起喇叭喊了聲,“別在那蹲著了,過來看看,這條拍得不錯。”
嘀嗒,那個身影沒有一絲移動。嘀嗒,燈光師的表情開始變得驚悚。嘀嗒,安西羽扔掉手中的喇叭大步奔過去,掀開浴巾,地上已是一灘鮮紅。
蘇哲被安西羽從血泊中薅起來時依然保持著模糊的意識,即便那大塊頭用熊掌啪啪啪連扇了他三巴掌,依然沒有把他扇暈。割腕原來就是這麼個感覺,疼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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