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短暫的相處時光,雖然躺在一張床上,但蘇哲卻連一個擁抱都沒有給過。
一週後,蘇哲走出了那間牢房,他打電話叫來了Kenn,簽下了安茉莉留給他的合同。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吃光了冰箱裡所有的食物。他說他不會像聶廣程那樣,要花十一年才敢面對現實,邊秋為他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讓他躲在房間裡自己折磨自己。他得活得更好,然後等有朝一日二人若能重逢,他才有臉笑著投入邊秋的懷抱。
從那天起,蘇哲換回了他的本名,他說蘇哲才是邊秋記得的,他的名字。他說他要把蘇煥這個稱呼連同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留在了過去。
從那天起,蘇哲接過了邊秋留下的勞模勳章,憑藉著他之前兩部戲的表現以及邊秋留給他好名聲,再加上安茉莉公司在娛樂圈的深厚關係,電影劇本一個接一個的飛進他手裡。他知道自己沒有邊秋的本事,所以每部戲都拍得格外賣力。而與邊秋不同的是,他會和劇組上下都搞好關係,然後馬不停蹄的出席大大小小的宣傳活動和頒獎禮。
從那天起,蘇哲再沒有提起過邊秋的名字。在私下不提起,是怕自己著了思念的魔。在媒體前不提起,是因為他覺得,只要自己還在娛樂圈這片泥沼中掙扎著,提起那個名字,只會讓它沾上更多的汙跡。
隨著蘇哲在圈裡的聲望攀升,時間也飛快的向前撥動著數字。當他接到戛納的入圍提名通知,時光已經發行了個人的第五張專輯,關佑憑藉著伶牙俐齒轉戰主持屆,現在已經有了一檔自己的訪談節目,就連曾經整天圍著他們轉的郝恬也剛剛榮升了他們報社的副主編。
這期間,蘇哲還會時常想到一個人,那個一度揚言要看著他和邊秋死的霍熙。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蘇哲可以斷定,邊秋走之前也對霍熙做了些動作,所以才讓霍熙瘋狂的報復計劃瞬間消停。霍熙最終憑藉著他的骯髒手段爬上了公司一哥的位置,但那場風波之後,兩個人再沒有過正面的接觸。
坐在前往頒獎典禮的禮車裡,蘇哲一一細數著這七年來的點滴,禮車載著他駛向的地方,是他七年來一直追尋的一個夢。邊秋留給他的可以去追憶的東西太少,但留給他的可以去追趕的足跡卻有很多。就好比戛納,這是邊秋電影生涯的一個起點,二十五年前,邊秋在這片領獎臺獲得了他人生的第一座電影獎盃。所以蘇哲總是一邊咬著牙向前衝,一邊告訴自己,到了那裡,只要到了那裡,就能離邊秋再近一點。
可當他真的站在這片領獎臺上說出心中塵封已久的感情,耀眼的外表下包裹的盡是空虛,原來他追尋的等待的從來就不是這個獎,而是那個再也無法親手觸碰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在身上種下他的影子
頒獎禮結束後,蘇哲沒有去參加慶祝party,而是獨自回到了酒店。這些年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在一個個不眠之夜,為自己倒一杯烈酒,然後開啟電腦裡的播放列表,隨便找一部邊秋的電影來看。
邊秋雖然出了名的多產,但是一百來部片子翻來覆去也被蘇哲看了幾十遍。看到後來,蘇哲可以熟練的複述出邊秋的每一句臺詞,可以嫻熟的模仿出邊秋的每一個表情。但看了這麼多年,看了這麼多遍,蘇哲從這些電影裡還看明白了一件事。邊秋的演技,之所以能夠如此出神入化,走的並不是和尤佳一樣的套路。如果說尤佳的演技是把戲帶到生活裡,那邊秋就是恰好相反的把生活帶到戲裡。
邊秋還在身邊時,蘇哲曾經暗自抱怨過,他總覺得鏡頭前的邊秋比生活中的邊秋更真實,他甚至還孩子氣的想要和邊秋永遠生活在鏡頭下的世界裡。初看邊秋電影的時候,他也迷惑過,邊秋到底哪來的神力,能夠將那些形形色色的角色各個演活。可多年之後,蘇哲才發現,那些電影的角色,全是邊秋自己。
當螢幕上的畫面最終定格,蘇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又無聲的落下淚滴。他看的正是二十五年前,幫助邊秋奪得戛納影帝的《饕餮》。電影中的佟肆經歷了從富家少爺淪為亂世孤兒的人生變遷,當這個瘦骨嶙峋的孩子被昔日的酒店夥計從地窖裡找出來,重新請到珍味樓的酒桌前,面對這一桌子的珍饈佳餚,從恐慌木吶,到瘋狂的抓起各種食物塞進嘴裡,到最後吐掉嘴裡的東西。影片的結尾處,鏡頭定格在佟肆無限傷悲的表情,那是一個孩子在經歷的戰火洗禮,家破人亡後心中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口。可蘇哲每次看到這裡總會忍不住去想,那個年紀小小的邊秋,到底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眼神。
邊秋,你知道嗎?看著那樣的你,我的心好疼。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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