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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陌想了想,走到一株高大的紫荊花處,說道:“那天照完了合影,老師帶著我們到這裡照單人照。一個個排著隊,男生牽著女生的手,老師讓我站在這株紫荊花的地方,說背景好拍的人也好。我不高興,太陽照得人很熱,樹枝劃破了胳膊一道,被老師帶到花下面站著不能動,所以拍的單人照也是皺著眉,我媽說我素來不上相。”
趙衍忽然道:“你挺上相的。”
許景陌回頭:“啊?”
趙衍篤定的說:“你長得好看,怎麼拍都上相。”
許景陌一笑:“還第一次聽人這麼說我。”
趙衍說:“那帥哥,我們能走了吧,我熱死了。”
許景陌看到趙衍淺色襯衣上星星點點被樹枝劃到的痕跡,半粘在身上,帶著他匆匆逛完了園子打道回府。
兩人回去的路上就快了,趙衍驟然從寂靜安逸的農院轉到熙攘熱鬧的市區,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然而,他卻覺得從頭到腳無比的輕鬆,溫溫暖暖的熨貼著,逛了一回郊區農村,心裡都豁達多了。
他回憶著許景陌上午那些荒園裡的話,在回家的路上不由自主的笑了。
許景陌。許景陌。許景陌。。。。。。
☆、風吹過的下雨天
許景陌對趙衍是有些敬畏的,他心裡的趙衍無所不能,仿若男神,仰望的太久早已習慣抬著頭看他。他原本只想做個微不足道的小粉絲,因緣際會卻和趙衍發生了交集。趙衍待他也不錯,趙衍對誰都不錯,他和其他人並無分別。閒時一起聊天玩鬧,忙的時候拋之腦後。幾個月不聯絡,他也不會想起你。許景陌只能默默的緊跟在身後,不時搶在他面前晃盪幾次,才能讓他想起他。
可他又不想太靠近他,趙衍對自身周圍的人和事物都很照顧,這是他從小到大的本能,他自己無所顧忌,卻容易給人幻覺。
許景陌對此是敬而遠之的,甚至有些畏懼。
他遠離不了,也靠近不了,只能保持一段距離的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疲憊不安。
趙衍理所當然的享受著許景陌的好意,習慣了備受矚目的他對此毫無知覺,何況許景陌若即若離,沉悶無聊的樣子。
兩人暑假裡又約了幾次,一起回了小學初中和長大的地方看了看。趙衍喜歡那個散發著土味和新鮮瓜果味道的樸素村莊。在那裡,他還見到了許景陌的爺爺。老人白髮鬚眉,白眉一直留長到了耳際,白鬍子老長,看起來就像電視裡的那種得道高人。許景陌進門叫了一聲爺爺,老人坐在灰色的單人沙發裡恍然未聞,並不理會他們。
許景陌叫來趙衍做介紹:“爺爺,這是我同學。”
老人抬眼看了看他們,嘴裡咬著一支菸,又低頭忙活手裡的事了。
趙衍看老人並不熱絡,很有一番隱士高人的傲態,讓人不敢放肆親近。
家裡只有這麼一個老人,許景陌找來兩個板凳讓他坐,拿起銀箔紙來仿照老人的樣子開始摺疊。
趙衍看許景陌雙手一捏反手摺幾下,兩根手指在下一撐就變作了一個銀燦燦的元寶。然後整整齊齊排在老人更為飽滿的元寶後面。老人抽了兩口煙,噴出了一大團煙霧,嫋嫋繚繞的升到了灰色的天花板上。這間屋子早就被煙霧燻黑了。
許景陌說這些元寶要製成搖錢樹去墓地燒給四爺爺用的。當時景陌爺爺的四弟也就是許景陌嘴裡的四爺爺剛剛過世不久,搖錢樹和紙糊的樓房汽車都還沒來得及燒。
許景陌手把手十分耐心的教,趙衍一下下認認真真的學,才開始折出來的元寶扁扁斜斜的,倒像是一艘小舟,後來熟練了也就像模像樣了。
老人見狀提醒景陌拿出剩下的銀箔紙來,這些都是景陌爺爺抽菸收集來的,一張張的從煙盒裡撕出、折平整,一張金箔紙一張銀箔紙,皺巴巴的押在沙發坐墊底下。壓的平整了取出來折元寶用,最後再把元寶用漿糊粘在金字塔型的木支架上,金的貼一座,銀的貼一座,便是所謂的金山銀山了。
房間裡沒人說話,老人沉默的一個個折又一個個的粘,景陌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緬懷親人,他甚至能看到爺爺折元寶時的手在發顫,老人不是不心痛,只是不表達。
趙衍也不敢大聲,屏著呼吸跟著摺紙。許景陌像他爺爺,容貌性情都十足十的像,一樣的沉默。
老人嘴角的火光時隱時滅,天色灰暗,屋子裡煙霧繚繞,習慣了也並不覺得嗆人。
兩人跟著老人折了一下午才返回了城裡。
景陌說爺爺的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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