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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站了起來,低聲道:“師妹,多謝你,給我劍。”儀琳說:“你……你別……”他搖搖頭,從她手中取過劍,抬頭在華山派的師弟們中間找到林平之的身影,看見他慘白著一張臉,淡淡的、定定的看著自己。
他深深吸一口氣,扶著儀琳的肩膀走出去,(第一劍揮出,高克新長劍落地,第二劍揮出,鄧八公軟鞭繞頸,第三劍噹的一聲,擊在鍾鎮的劍刃之上。鍾鎮知他劍法奇幻,自己決非其敵,但見他站立不定,正好憑內力將他兵刃震飛,雙劍相交,當即在劍上運足了內勁,猛覺自身內力急瀉外洩,竟然收束不住。原來令狐沖的吸星大法在不知不覺間功力日深,不須肌膚相觸,只要對方運勁攻來,內力便會透過兵刃而傳入他體內。鍾鎮大驚之下,急收長劍,跟著立即刺出。令狐沖見到他脅下空門大開,本來只須順勢一劍,即可制其死命,但手臂痠軟,力不從心,只得橫劍擋格。雙劍相交,鍾鎮又是內力急瀉,心跳不已,驚怒交集之下,鼓起平生之力,長劍疾刺,劍到中途,陡然轉向,劍尖竟刺向令狐沖身旁儀琳的胸口。這一招虛虛實實,後著甚多,極是陰狠,令狐沖如橫劍去救,他便回劍刺其小腹,如若不救,則這一劍真的刺中了儀琳,也要教令狐沖心神大亂,便可乘機猛下殺手。眾人驚呼聲中,眼見劍尖已及儀琳胸口衣衫,令狐沖的長劍驀地翻過,壓上他劍刃。
鍾鎮的長劍突然在半空中膠住不動,用力前送,劍尖竟無法向前推出分毫,劍刃卻向上緩緩弓起,同時內力急傾而出。總算他見機極快,急忙撤劍,向後躍出,可是前力已失,後力未繼,身在半空,突然軟癱,重重的直撻下來。這一下撻得如此狼狽,渾似個不會絲毫武功的常人。他雙手支地,慢慢爬起,但身子只起得一半,又側身摔倒。
鄧八公和高克新忙搶過將他扶起,齊問:“師哥,怎麼了?”鍾鎮雙目盯住在令狐沖臉上,隨即想起,數十年前便已威震武林的魔教教主任我行,決不能是這樣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說道:“你是任我行的弟……弟子,會使吸星……吸星妖法!”高克新驚道:“師哥,你的內力給他吸去了?”鍾鎮道:“正是!”但身子一挺,又覺內力漸增。原來令狐沖所習吸星大法修為未深,又不是有意要吸他內力,只是鍾鎮突覺內勁傾瀉而出,惶怖之下,以致摔得狼狽不堪。
鄧八公低聲道:“咱們去罷,日後再找回這場子。”鍾鎮將手一揮,對著令狐沖大聲道:“魔教妖人,你使這等陰毒絕倫的妖法,那是與天下英雄為敵。姓鐘的今日不是你對手,可是我正教的千千萬萬好漢,決不會屈服於你妖法的淫威之下。”說著轉過身來,向嶽不群拱了拱手,說道:“嶽先生,這個魔教妖人,跟閣下沒甚麼淵源罷?”
嶽不群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鍾鎮在他面前也不敢如何放肆,說道:“真相若何,終當大白,後會有期。”帶著鄧高二人,徑自走了。嶽不群從大門的階石走了下來,森然道:“令狐沖,你好,原來你學了任我行的吸星妖法。”令狐沖確是學了任我行這一項功夫,雖是無意中學得,但事實如此,卻也無從置辯。嶽不群厲聲道:“我問你,是也不是?”令狐沖道:“是!”)
嶽不群斜著眼睛,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冷笑道:“看來任我行頗為中意閣下,不但將女兒許給了你,這有名的妖法竟也傳給了你。”
令狐沖大吃一驚,顫聲道:“師父,任……任我行的女兒,這……這話從何說起?”嶽不群怒道:“小賊!你如此無行,對著我也敢當面說謊!五霸崗上那個女子不是任我行的女兒麼?你……你……”說到這裡,全身突突的抖,氣得說不下去。
令狐沖聽著,心裡砰砰直跳。他是知道盈盈來歷絕非尋常,可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是任我行的女兒。忽然又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向林平之看過去,他的目光卻早就躲到一邊去了。
(儀和說道:“嶽師伯,這中間必有誤會,你沒查問明白,便如此怪罪令狐吳將軍,那可忒也魯莽了。”嶽不群道:“有甚麼誤會?”儀和道:“我恆山派眾人為魔教妖人所辱,全仗這位令狐吳將軍援手。他倘若是魔教教下,怎麼會來幫我們去和魔教為敵?”她聽儀琳叫他“令狐大哥”,嶽不群又叫“令狐沖”,自己卻只知他是“吳將軍”,只好兩個名字一起叫了。嶽不群道:“魔教妖人詭計多端,你們可別上了他的當。貴派眾位南來,是哪一位師太為首?”他想這些年輕的尼姑、姑娘們定是為令狐沖的花言巧語所感,只有見識廣博的前輩師太,方能識破他的奸計。
儀和悽然道:“師伯定靜師太,不幸為魔教妖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