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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知道,把昏迷中的他帶到這裡來的傢伙們是絕對沒有打著什麼‘為了他好還是換個養傷的地方’這一類善意滿滿的主意的——好心人可不會隨便地就把傷員丟棄在地上、也不會把病患綁得死死的啊!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就是難得入手的東洋人啊,雖然看上去相貌一般,但估計單憑藉著這種身份,這小子就能賣個好價錢吧?”一個乍聽上去有些猥瑣的男聲似近似遠地傳了過來,敏銳地意識到了自己正是男人口中‘賣得上好價錢的東洋人’,青年的眉頭微微抽動了一下,豎起耳朵等待著這段對話的後文。
“豈止是賣得上好價錢,傑克,你這老傢伙未免也太保守了啊!希娜之壁裡那幫子貴族老爺對著這類的東洋貨可是熱衷得不得了,我們這次可是交了好運啊!”果然,作為對話的物件,另一個尖細的聲音緊隨其後的出現,語氣裡那顯而易見的得意簡直是溢於言表,“只要能順利和地下街那群野狗打好關係,我們就徹底發了啊!”
根據從這段簡單的對話中捕捉到的關鍵詞:好價錢、貨物、貴族,青年認定了自己目前的糟糕處境——至少他可不會天真的覺得自己依舊是一個自由人——被人販子抓住的奴隸不過是沒有自主權的倒黴蛋啊。
‘不過,他們提到的東洋人,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在感嘆著自己的倒黴之餘,青年也只對著腦海裡難得出現的不能辨識的陌生詞彙納悶地打了個問號。
心存疑慮的青年立刻賣力地試圖控制住自己那不聽話的打著瞌睡的眼皮,在嘗試了兩三次後,他終於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最初入眼的只不過是一片模糊,而在賣力地眨了幾次眼睛後,周圍的環境才漸漸地明晰起來:
這是一個看上去頗顯昏暗和骯髒的小巷,自己的周圍除開兩個正在交談的中年人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行人路過,看來之前開口的正是那兩個看上去就甚是猥瑣不堪的男人了;而與男人們的志得意滿不同,他本人此時卻是以一種極為扭曲不適的姿態‘躺’在地上的。不但嘴巴里被人用一團沾有血跡的破布牢牢地塞滿,就連雙手也被某種粗糙的繩狀物牢牢地反捆在身後。
‘估計自己現在在外人看來,正是一副典型的被綁架的受害人的樣子吧?’
儘管身處困境,但奇怪的是,青年居然並未感到一絲一毫的忐忑不安,相反,一種不知名的情感充斥在他的心間。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視線,那兩個男人終於停止了喋喋不休,下意識地把關注的目光投射在這個‘奇特’的‘貨物’身上:
儘管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埃與泥土,青年依舊如蒙塵的寶珠般有著令人望塵莫及的優勢。無論是那雙黑的發眸,亦或是黑色的長袍下那堅實的肌肉,都能成為買家們眼裡很好的賣點。再加上那雙罕見的黑眸裡那份平靜與從容,更是體現出青年本人良好的教養與心理素質。要知道,他們兩人可是職業的奴隸販子,自然是經手過大量的‘貨物’的,又有什麼樣的人物沒有見識過?以前的那些傢伙們在得知自己的處境後哪個不是在大驚小怪、驚慌失措?眼前的青年還是他們見到的第一個以理智而審慎的態度觀察他們的貨物哩!
驚奇之下,較為大膽的那個尖細聲音的男子湊了上前,警告似的說道:“你這小子,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資訊交待出來吧!”話罷,他竟是掏出了青年口中的布團,一點也沒有害怕青年呼救的意思,“你可別想打著喊人來幫忙的算盤,咱們就實話實說了,這兒可早就不是撿到你的瑪利亞之牆中啦!”
有恃無恐地宣佈著自己的依仗,男人得意地等待著青年的回話。
至於為什麼身為奴隸販子的男人會主動和區區一個‘貨物’搭話,則要扯出另一樁官司了——
原來,這裡的販賣奴隸其實私底下也是分得出三六九等的。而眼前的這兩個男人,乾的卻是最為低階的拐賣的行當,所謂的‘乾的活多風險大得錢少’說得正是他們這些小小的跑腿販子們。其實說到底,他們也不是不想把手裡的奴隸賣上個更好的價錢,只不過想要把奴隸直接出售給大方的買主,他們就不得不提供貨物的出生地與其他相關資訊(這些正是那些勞什子貴族們除開樣貌和血統外最為看重的部分)。然而,出於安全的考慮,他們一直以來卻是沒有時間也沒有勇氣去馴服這些不配合的貨物們的。為此,他們只能忍痛放棄更高的佣金,不得不在地下街找一箇中介人來進行交易。
哪知道在今天,他們居然碰到這麼一個反常的貨物啊!
與同伴對視了一眼,再度肯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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