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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意給他也帶一份那種哄小孩的甜食。

不過他倒也還沒想太多。帶了幾年課，什麼樣的家長都有。曾經有個小孩的奶奶執意每天下課送他一份冰淇淋，也有小孩子喜歡他，主動給他買飲料或者從家裡帶自己喜歡的零食給他。雖然只是對小孩來說那才是好東西，可對徐向晚來說，那已經是對他工作最高的褒獎了。

最後一天課的時候高冬沒有在平時的時間出現。畢竟只有一天了，一節課也不可能有什麼突飛猛進，徐向晚索性讓小孩放鬆一下，把他們分成兩組玩了一次接力賽。一二報數分組後，發現兩組的實力相距懸殊，徐向晚便自己也加入了較弱勢的那一隊，最後時刻大展英姿扳回比分，贏來小孩子陣陣驚歎和歡呼。

游完了接力，又把自己帶來的水球扔給他們搶。在岸上擺了兩隻拖鞋當球門，規定只能游去搶球不能在水裡走。小孩子都是喜歡競爭的，看到球最膽小的孩子都激動了，搶球搶得不遺餘力。看著一群最開始連憋氣都不敢只會站在水裡哭的孩子游得有模有樣，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但直到下課的時候也沒有人來接高小翔，連保姆也沒有來。送走了其他所有的小朋友和家長，徐向晚繼續留下來陪他。

先讓他趴在自己的肩上帶他去深水區遊了一回，逗得高小翔哈哈大笑。兩個人遊累了就坐在池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高小翔平時就喜歡黏他，上課的時候也喜歡跟他說話，也就比其他孩子更熟悉些。徐向晚可以感覺到高小翔雖然有點嬌慣任性，但明顯有著與他年紀不相符合的精明成熟，說話老練地很。高小翔最喜歡說的就是他哥哥。十幾天斷斷續續的閒聊中，徐向晚也不得不知道了許多關於高冬的事。

高冬喜歡白色。

高冬喜歡打籃球。

高冬不常常回家，就和小翔的爸爸媽媽一樣。

高冬很喜歡小翔，每次回家都要帶他出去玩。

高冬身邊有很多漂亮姐姐，每次看到的都不一樣。

高冬打遊戲很厲害。

高冬……

高冬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空蕩蕩的游泳館只剩下徐向晚和高小翔兩個人。他們並排坐在游泳池邊，小翔手裡還抱著一隻水球，兩個人腳丫子都晃來晃去的很自在的樣子。高小翔低著頭撥弄著懷裡的球正說著什麼，他聲音不大，徐向晚就微微偏著低下頭聽，很認真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場面看起來讓人莫名覺得很溫馨。

還沒開口，徐向晚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回了頭。

“抱歉，今天家裡有點事來晚了。”高冬笑了笑。“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不告訴你。”高小翔搶著說。

“嗯，這是我們的秘密。”徐向晚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附和。

高冬有點鬱悶地摸了摸鼻子。這兩個傢伙倒是堅定的一個陣營。

高小翔接過高翔的棒棒糖高高興興換衣服去了。高冬順手把另一顆糖剝開遞到徐向晚嘴邊。

徐向晚愣了一下，覺得有點彆扭，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伸手拿過糖棒塞進嘴裡，有點不自然地口齒不清地說謝謝。高冬也不在意，只覺得他嘴裡鼓鼓囊囊含著東西說話的樣子很可愛。

“小徐老師。”徐向晚正轉身走向更衣室，高冬開口叫住他。“等會兒一起吃個飯好麼？”徐向晚剛開口要說什麼，高冬搶過話繼續說：“就當感謝你這麼長時間對小翔的指導了。我也還有些事想麻煩你。吃頓飯而已。等下你想去哪裡我開車再送你去。”

話都說成這樣，徐向晚也不好再拒絕。只好含糊地點了點頭，齒間叼著的棒棒糖棍子一晃一晃的。

坐上高冬的車，徐向晚心裡暗歎上帝不公。高冬的修養和氣質讓他覺得他家境應該不錯，只是沒想到這麼好。

在水裡泡了一上午，哪怕沒怎麼遊也是一件很耗體力的事，何況還一直要保持警惕看著一池子小孩。指導動作維持紀律，嘴幾乎沒停過。窩在舒服的座椅裡吹著空調，嘴裡還叼著沒吃完的糖，徐向晚有點昏昏欲睡。高冬見了也就不和他說話，只是將空調風力調弱了些。高小翔早就一個人橫躺在後座睡著了。

開到餐廳門口停好車，一大一小兩隻都還沒醒。高冬趁機傾身靠近了副駕駛上的徐向晚觀察他。

他的面板很好，白白淨淨的，一顆痘痘都不長。睫毛長長的，但不翹，溫柔地垂下來。倒是鼻尖有點點翹，讓人有伸手刮一下的衝動。

也許是車停下來了感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