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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不是夢,那個人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
他待自己,和夢中不大一樣。
雖然對那個人瞭解漸深,但許久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相處,突然要張開口,就好像夢中一樣和他搭訕,對他說話。驀然地,便從指尖也竄上一點的顫慄。話到口中,又收了回去。舌尖似乎也變得愚鈍了,方才在救下紀正白的那會所冒出的勇氣,楞是一點兒也不剩了,消失在對方冷凝的視線中。
你是喜歡我的吧?
這句話在心中徘徊了很久很久,懷疑著,但在喉間湧動,楞是吐不出來。
他知紀正白麵薄,話少,情感更是鮮少外露,所以縱使喜歡自己,怕是也不會表現出來,但若是自己問了,他定是會回答的。
但無論如何,這句話就是問不出口。
問出口,然後乾脆利落的解決,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梗在心底,每天翻來覆去的為難,對那個人越來越在意,就連夢中,也時常出現他的身影,對著他,再也不能和對著別人一樣若無其事的假裝不在意。
不過,自己對於紀正白來說,應該也是特別的吧。
其實賀峰看起來大大咧咧,卻並不是真的粗神經。他也時常發現,紀正白盯著他的眼神,和對著別人不一樣。
而紀正白又是喜歡男人。
一時間糾結為難,也不知問出口了,對方若是回答了,自己又該如何回應。
紀正白站在那,看著他的表情乍青乍白,心中的為難和躊躇全都表現出來,不免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動了動,突然想起方才要不是對方救了自己,怕是身上就要掛彩了,這樣一想,便也不忍看著氣氛就這樣凝結下去。
朝前走了幾步,稍稍躬身,“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謝謝。”
他說得正式,賀峰迴過神來,倒是嚇了一大跳,面紅耳赤,差點從腳踏車上摔下來,好不容易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咧開嘴,忙道,“不用不用,沒什麼好謝的。”
一瞬間,原本冷寂的尷尬頓時被攪的一塌糊塗。
空氣猛的鬆懈開來。
最先的一步邁出了,就好像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緊張感慢慢的消減。
見著紀正白轉身,賀峰突地說了一句,“紀正白。”
這好像是對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隱約心下一跳,面上卻不露出分毫。紀正白扭過頭,困惑的看過去。賀峰的神情卻越來越自然,好像對著一個熟人一般,熱絡的說了一句,“我渴了,我們去喝點什麼吧?”
你渴了,與我有何干系?
紀正白詫異,沒料到對方竟會說出這句話,一時不知要回些什麼,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扶眼鏡,卻手下空空,這才想起眼鏡已經被那些人踩碎了。
他的目光挪到賀峰的手上,那個人的手狠狠地捏著車把,手掌上青筋都浮現出來。
於是,不知怎的,拒絕的話,梗在嘴邊,再無法吐出。
“……好。”
誰是被甩的人?
怎麼也沒想到賀峰會帶自己來這個地方。
紀正白坐在咖啡廳裡,對面的賀峰沈默地灌著一點冰糖都沒加的咖啡,好像完全感覺不到苦味一般,咕嚕咕嚕的往嘴裡倒。
氣氛頓時陷入沈寂。
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賀峰動一動唇,卻沒出聲。
咖啡入口,苦得要命。
紀正白微不可見的皺眉,再也不想喝第二口。
原以為,以賀峰的性子,怎麼也和這類靜謐的場所連不上關係,卻沒想到,他會拉自己到這裡來。不過,比起其他紛亂的地方,這種地方,的確更合自己的喜好,除了這杯苦澀的咖啡。
咦?
似乎想到了什麼,紀正白愣了一愣,抬頭看看賀峰緊張無措的樣子,顯然是不適應這樣場合的模樣。本等得不耐煩,便想站起身就走的紀正白,頓了頓身子,終是重新坐牢了。
“我有話想對你說……”
賀峰嚥了咽口水。
心跳得快要飛出來,這種刺激,簡直比籃球場上碰上強敵還要讓他緊張。
握了握拳,他已經盯著紀正白看了好一會,第一次看到紀正白沒戴眼鏡的樣子,祛掉了往常的嚴肅,驀然多了一點的溫順,仔仔細細的打量,竟然出奇的好看,只是這樣看著,就覺得一顆心快要跳出了口腔,額上都隱隱的冒汗。
“紀正白。”
聽到自己的名字,紀正白收回看向腕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