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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他:“沒什麼。”
他男友問:“他說我了嗎?”
我說:“沒有,目前沒有說到你。”
他又問:“說他以前的直男發小是嗎。”
我怕他吃醋回家和林澤吵架,只好說:“阿澤又不愛他,不用吃醋啦。”
他說:“不是吃醋,我也想有這樣的一個朋友。”
我還想再問什麼,林澤卻打電話來,讓他男友順便買點宵夜,他便抱著幾本書,牽著狗回家去了。
那天我坐了一會,想起我的兩個發小,於是半夜十二點給他們打電話,只有我這種夜貓會在午夜傷春悲秋地緬懷在風裡飄零的青澀歲月,而發小們都在摟著各自的老婆在睡覺。接了電話以後聽得出那邊困頓的聲音,繼而打火機響,邊被老婆罵邊出陽臺抽菸聊電話,說到兩點多。
那倆傢伙雖然沒有串通,卻都表現出一致的吃驚,覺得我今天一定是吃錯藥了才會去主動聯絡他們。更擔心我是不是命不久矣,讓我火速滾回去讓他們看看,要確認我沒缺胳膊斷腿兒的。又問我是分手了還是被炒魷魚了或者要借錢別囉嗦速度進正題……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分手的話也別自暴自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回來給你介紹男朋友我們公司有好幾個基佬BLABLABLA……
我掛完電話後忍不住想象他倆過幾天去喝酒吹牛打屁聊天看美女的時候,一定會把我的這通深夜電話當做席間八卦談資,各種猜測我是不是空虛寂寞冷或者覺得對不起他們了才做出半夜十二點打電話這種事,然後再給我打個電話回來,這個說完那個說,嘻嘻哈哈地刺激我說他們在吃什麼喝什麼……老婆肚子大了你準備好百日宴的紅包紅包裡必須有現金不能塞欠條,又讓我有空回去,到時候叫上誰、誰誰和誰誰誰出來一起玩……果然朋友是一輩子的。
那天之後我一直想讓林澤把故事說完,但一直碰不上他。某天傍晚我在樓下打太極時一個朋友來找我,他在不久前經歷了一次糟糕透頂的的戀愛,前段時間感冒發燒,於是一直懷疑自己得了艾滋病。
在等待疾控中心出結果的幾天裡,彷彿把自己的人生翻來覆去地整理了一次。想有什麼事還沒做,有什麼願望還沒有完成,我約他出來吃了個飯,讓他和林澤聊聊,碰面時發現他居然也認識林澤這朵交際花……如此這般一番,領到檢測結果後,他決定申請技術移民,到歐洲允許同性結婚的國家去生活幾年,國內的房子車子留給他母親,先攢夠旅費,再在接下來的餘生裡前去挑戰未知的國度,未知的人生。老了以後再回中國落葉歸根。
他聯絡了在國外的一個朋友,發現移民比他想象的要簡單得多,對方幫他找了工作,如果急著去現在就可以走。不過他還準備考完雅思,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再認真上路。
我們去火鍋店喝酒,慶祝他有想做的事,席間那個朋友說自己也很捨不得故鄉,於是我和林澤吃得肚子滾圓地出來後,便合計送他本相簿。一起去選地方拍照,拍完後,由我在每張照片後寫一段小故事,讓他帶出國去,一來留念用,二來可以給對中國內地有偏見的老外反洗腦,還可以朝他們洗腦傳銷。到時候把什麼川劇變臉,蜀繡麻將全部拍進去,一手捧相簿一手持劍到處傳教。
我們約好這個週末出來,順便出去逛逛吃吃,到處街拍閒晃,把禮物準備好,順便把故事講完。
週末豬熊又出去賺外快,我在樓下等了一會,出來的只有脖子上掛著個單反的林澤,他男朋友沒來。
我問他:“你家那個不出來了嗎?”
林澤:“不出來,他昨晚打遊戲打到五點才睡,咱們自己開車去,先去磁器口吧,拍川劇,老茶館和江邊麻將,吃飯時再等他們一起吃。”
我還帶著小本子,說:“你今天得把故事說完,我太多時間耗在這上面了。”
林澤很爽快地說行,我們在磁器口停車,帶著相機進去拍照。
“從什麼地方開始呢……”林澤說。
“從溫泉……溫泉溫泉。”我知道我此刻的神態,一定像個伸著舌頭的哈士奇在敲碗等林澤上肉,林澤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點了點頭。
我又追問他:“你們有一起泡溫泉然後‘那個’嗎。”
“當然沒有!”林澤哭笑不得道:“你瘋了,是不是看書看太多,怎麼可能,開放式溫泉呢……”
那天跳完高空彈跳以後,林澤一直心神不定,傍晚時天上下起了小雨,兩人便換上泳褲去泡溫泉。
林澤趴在池邊朝外面望,青山皚皚,霧氣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