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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神情沮喪。
神仙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微笑起來,道:「有什麼關係,日子久了自然就跟以前一樣了,不用著急。」翟小猴垮著雙肩,垂頭喪氣,突然想到他話中意思,抬眼問:「你肯留我長住?」「總要等你傷好了吧。」神仙溫和地道。
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翟小猴悲傷中有點欣喜,難過中有點希望,事已至此,唉,忍耐吧!
神仙果然是不常吃飯的,大多數的時候都在服氣辟穀,只飲些清晨洞中石乳上凝結的露水。間或服用一些丹藥,翟小猴卻餓不得,只好再去灶間取飯。那黑衣僕人每日煮一鍋白米飯,牆邊數口罈子裡的醬菜已吃光十之八、九,照這樣下去,再過一、兩個月他們就得純以白飯果腹了。
見到翟小猴的新模樣,他難得地張大眼睛,「咦」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言語了,翟小猴不知道他是啞巴還是懶得連話都不想說,不過這神仙主僕視若無睹的態度還是很讓目前的他感到輕鬆。唉,他又摸了摸腦後,咬牙切齒地連吃三碗飯,外加四條醬蘿蔔。
之後翟小猴便在神仙洞府住了下來,佔了神仙的臥室,本來他還沾沾自喜,以為可以跟神仙同榻而臥了——這裡只有一間臥室麼,那黑衣僕人住在灶間,幾乎就長在了那張草床上。
可惜神仙並不回來睡覺,他每天的作息極有規律,上午看書,中午打坐練功,下午習字畫畫,晚上又打坐練功,除了書房和畫室,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煉丹室中,那裡是翟小猴唯一不能隨便出入的地方。被一扇沉重的石門擋著,翟小猴曾偷偷試著去推,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那巨大的石門還是紋絲不動。而當神仙伸手一推的時候,那石門「唰」地一下就轉過去了,隱約可見裡面空蕩蕩的,亦有柔和的珠光照亮,其它的什麼也沒看清,神仙就又把門關上了。
看他輕鬆隨意的樣子,翟小猴又傾向於認為他真的是神仙——瞧瞧,那柔白如玉的小手,若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有這麼大力氣?當然,他想趁機佔點小便宜的計劃也全都胎死腹中了——本來麼,他這身小骨頭,哪裡比得上大青石結實?神仙身上揩油,那不比老虎頭上拔毛更危險麼!
日升日落,神仙洞府中不知歲月,翟小猴約莫著已經吃了十幾頓白米加鹹菜,實在吃不下了:心想,總吃這個也不行呀,他眼睛亂轉,打量灶間裡的東西,又翻翻找找,發現一應器物調料都甚齊備,想來過去那位老僕人一直採買得當,只不過他一死,洞府中這一主一僕都是甩手掌櫃,這些材料全都沒了用武之地。
洞中通風乾燥,調料乾貨什麼的倒都沒壞,翟小猴檢視清楚,有了主意。高高興興地去找神仙。
神仙一成不變地在看書,翟小猴問:「有食譜麼?」神仙領他來到一處書架,用手一指:「這裡。」翟小猴一看,哈,一丈高八尺餘寬的地方整整齊齊地擺著各種食譜,實在是……好吃而又會吃的人基本上都會做,翟小猴人本聰明,家世又好,在「吃」之一字上向來講究,在家的時候,興致來了也會弄幾個別具一格的菜餚,吃得他老爹讚不絕口,當然,等閒人物是吃不到他親手做的菜的,這時被逼無奈,準備真正好好鑽研廚藝了。
正在灶間拿著食譜研究材料,半敞的洞口突然跳進一道黑影,一把揪走了翟小猴手中的書,翟小猴嚇了一跳,急忙抬頭,原來是隻毛茸茸的猴子,把書頂在頭上,正衝他齜牙咧嘴。
「混蛋!還給我!」翟小猴怒,那可是神仙的藏書哩,弄壞了怎麼得了?猴子也怒,像他一樣瞪眼齜牙,又跳又叫,黑衣僕人醒了,趴在草床上看熱鬧,見翟小猴跟猴子追逐吵鬧個沒完,半晌,咧嘴一笑:「你們兄弟還真親熱。」他突然說話並不稀奇,叫翟小猴暴怒的是他說出的話,「你說誰跟誰是兄弟!?」「你們。」黑衣僕人一指他腦後,又一指猴子屁股,嘿笑道:「一樣。」翟小猴伸手按住光溜溜的後腦勺,想要殺人……聰明人就是聰明人,牛刀小試,成果斐然。
翟小猴得意洋洋地吹著口哨,把茯苓松子糕出鍋。香啊,真香,他趁熱咬了一口,閉上眼睛陶醉。另一口砂鍋裡燉著乾菜蘑菇湯,也源源不斷地冒出香氣,啊,妤舒服,都多少天沒聞到這樣鮮美的味道啦。
突然傳來的咕嚕聲驚醒了翟小猴,睜眼一看,黑衣人站在灶邊。兩眼放光地盯著他手裡的熱糕,咕嚕一聲,又咽了一大口唾沫。
翟小猴翻翻白眼,「看什麼看!沒你的份!」黑衣人頓時失望,忿忿地瞪他,翟小猴大口吃完手裡的糕,護住鍋子,撇嘴道:「像你這麼懶的人,只配吃白飯蘿蔔。」「你不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