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你叫的‘哥’,到底是誰呀?”
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四公子在問,“我記得你說過,上下沒有兄弟姐妹?”
頓了片刻,我張口道,“……鄰居家的孩子,小時候一起玩的。”
四公子眼睛閃了閃。
“為什麼叫他別走?”
……心中一聲冷笑,看他一眼,“剛才做惡夢夢到小孩子打鬧,他搶我糖果,跑了。”
四公子張口無語。
“用得著喊得這麼……痛切嗎?”他憋出一句。
“不知道,夢裡的事情記不太清,”這是實話,“……可能那會他跑我追,追啊追啊,追到緊要關頭,我眼看人影要沒了,一急,就又喊又抓……”
這當然是胡諏。
睜著眼睛說瞎話,講究的就是三分真,七分假。
還有十分的不要臉皮。
四公子嘴角動了動,又沒說出話來。
我惡意的補充一句,“我小心眼,記仇。”
四公子徹底無語,半晌,“你……就為這個哭?”
哭又怎麼樣,我抹一把臉,毫不臉紅。鎮定自若地看著他,篤定的說,“四公子,大概小時候被人搶過糖果的人,才能理解?”
四公子向後一縮,默然半晌,果然不能理解。
仰靠在床上,我有種報復成功的喜悅。
可惜他恢復的也快,竟然抽上一口氣,幾下呼吸,轉眼就一臉憐憫的看著我,“哎……蘇公子喝藥喝得嘴淡,又燒得厲害,竟然做出這樣執念的夢來。”
我得意不起來了,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眨巴著眼看他,他也眨巴著眼看我,還萬分同情的伸手安撫的拍,“雖然我不太明白,但還是別記恨了,夢裡的事哪能當真,這些零零碎碎的都記著,多累啊。”
我瞪視,我默然。
然後眼見著他笑得一臉偽善,開了口,“不就是糖嗎……我給你買。”
我嘴角抽抽,從牙縫裡齜出兩個字。
“……不用。”
“不客氣,莫要諱疾忌醫!”
他擺擺手,笑得更加親切,更加虛偽,只差沒在那臉上添上一塊積德行善的標牌。
“執念太深,夢魘難消。對症下藥,方能除去病根——這樣吧,糖之一物,要多少有多少,要哪種有哪種,本公子說話算話,這一路上,保證供應。”
我徹底默然。
逗得高興,他更露出一副得寸進尺的嘴臉來,“消了夢魘,到時候不夢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再叫‘哥’也不必哭著喊著撲騰,好好喚一聲,少費多少力氣?”
……
還真以為誘拐三歲小孩啊,一把糖就折腰。
傻笑兩聲,避開他閃閃發光的笑臉,“四公子開玩笑了,蘇鵲哪高攀的起。”
我不玩了。
“口頭一句戲言,何必這麼生分?”
“四公子好意,蘇鵲心領。”真累得慌,我板了臉,“雖是口頭一句戲言,亦有身份高低,貴賤分別,合不當如此。”
他的笑臉就有一點僵。
很可惜,我已經徹底失去玩的興致,開始彬彬有禮的趕人,“四公子千金貴體,這麼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屋裡氣悶,別被傳染了風寒才好……”
果然,臉再僵幾分,“……奇怪,蘇公子和李仲恭盧度他們也熱絡的很,為什麼和我總有幾分疏離?”
……就知道他沒表象那麼有胸襟。
這人啊,就是想巴結你的時候,你不稀罕,不想巴結你的時候,你又不平衡,真是……
什麼貴公子的怪脾氣。
我看著他,那是真的痛心疾首,“四公子如此睿智清明,蘇鵲自當敬重,對別人奉迎也就罷了,怎敢故作姿態,敷衍於您?”
他聽了看著一邊,不做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會兒,臉上回到平常那種無動於衷的神情,只有一雙眼睛,幽暗深沉。
看得我沒來由一陣膽寒。
“四公子……怎麼沒有離開這裡?”
話題轉移,他收回目光,坐正了身子,安安穩穩的回答,“我正好有些雜事積下,集中起來一起處理。”
我在他臉上瞟來瞟去,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妙啊,即使有那麼一丁點可能,也不能讓他因為我拖在這裡。這個面子,我可買不起。
一咬牙,我開口:“我感覺好多了,打算明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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