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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稱道。
張子庭長身而起,做了個揖。
他是說,演奏到此結束了。
金盅秋月
“真是餘音繞樑,妙不可言啊。”李仲恭大人感嘆。
盧侍郎點頭,“聽過兩位公子的和曲,盧度恐怕真要三月不知肉味了。”
“尤其是最後一曲,明月流水,好是舒暢。”知府大人點評道。
我看見張之庭掩下不耐的神色。
“知府大人說的甚是,”我臉皮厚,站到前面替張之庭擋住,“月泉最配今夜這樣的良辰美景,瀟灑時光。”
“哈哈,就是就是,”郡王連連稱道,“今晚月色大好又難得相聚,這麼高興,兩位的演奏是錦上添花,錦上添花。”
“——說起明月流水,我聽人說過,你們廣平城外好像有座湖,很是適合賞月?”四公子插嘴道。
“四公子說的不錯,本來那鏡湖確是一方賞月好去處,只是……”郡王臉上有些不自然,“ 因為六年前出了事,所以現在也沒什麼去的人了。”
“唔,”李大人聽了若有所思,“郡王是說明王那件事?”
“嗯……嗯。”郡王打著哈哈。
廣平小地方,說得出的大事也只有這麼一樁。六年前明王來訪,夜遊鏡湖,泛舟湖上,卻酒醉溺水,薨,至今連屍首都沒找著。知府大人那時還不在任上,但郡王畢竟是地主,事出在廣平地面上他總有些責任。
“原來是在鏡湖。”四公子道。
算起來,明王應是他的堂哥了。
“明王在我們廣平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不幸,不過,聽說那個,”葛右軍忙不迭道出當中背景,“當時明王是攜美人同遊,良辰美景,又多喝了兩杯,才……”
“攜美人同遊?真不知道明王也這麼風流。”李大人不信。
“那確是真的,明王來廣平遊玩,當日也是我接待,席上請了兩位紅袖樓的頭牌來助興,明王一看甚是喜歡,便……”郡王露出痛苦的表情,“唉,都怪我多事,想著投明王之所好,結果卻害了他。”
這些往事,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聽說,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
“原來是這樣……”
“明王也真是可惜了。”
“想必他也是寂寥,便寄情風月,不想卻……”
“不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小聲的議論紛紛,雖然都是這個意思,畢竟明王身份高貴,總不能當面嘲笑皇室,何況在座的還有一位廉王四公子。
四公子的臉上卻並沒有什麼,眉眼間最多有點“原來如此”的意思。
“哎呀,別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剛才還說要玩金盅令,張公子蘇公子一來,光聽曲,倒是忘了。”郡王轉移話題。
“郡王說的是說的是,”知府大人附和,“快點開始吧。”
這是郡王府上的老規矩,大家圍坐一個圈子,敲擊金盅,拿一個金鈴鐺玩類似擊鼓傳花的遊戲,金鈴鐺落在誰的手裡,誰就要作詩一首助興。若手上有金鈴鐺,不想作詩也可,就是罰酒三杯,請人帶作,但這機會只得一次。且若之後那人傳到金鈴鐺,他罰詩,你便要同罰,且次次如此。這遊戲還有很多小規則,玩到最後,往往任一人中了,帶上一堆人陪罰。
金盅已經擺在桌上,詩題因剛才的一曲月泉有感而發,定的是“秋月”,下首的開頭,要取前首的末字。
郡王本想做敲盅人免玩遊戲,葛右軍眼明手快的把他拉下水。“王爺休想逃過。”
“我是武將,不善詩詞,還是我來做敲盅人吧。”
一直沒說什麼話的那位中郎將,自然的接過了郡王手裡的小錘。
郡王苦著臉坐下,其實他最怕這種遊戲,不過又不能不玩。
蒙中將背過身去,道了一聲開始,便有力的敲擊起金盅來。
金鈴鐺越傳越快,都在桌上轉了一輪,蒙中將那邊的敲擊卻還不見停,搞的氣氛緊張。
“停。”
蒙中將說停便停,他轉過身來,便看見知府大人手中握著小小的鈴鐺,正一臉哭笑不得。
“是知府大人。”他宣佈道。
知府大人應著眾人掌聲站起。“好,好,謝謝,謝謝。”
卻有不識趣的下人將筆墨鋪到知府大人面前,知府大人瀟灑的推開——要筆墨打草稿的,不免丟了面子。
“咳,今夜廣平王作東,難得大家如此盡興,下官就隨便騶幾句,莫要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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