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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只不過郭怡剛剛轉身那一下,丟下的那道不易察覺的淡漠眼神……
不是在惱我公開的腳踏兩隻船吧。
苦笑一下,轉頭先招待周子賀,“周大人稍等片刻,容下官進去告假。”
“無妨,你自忙去,我這等會好了。”
“——蘇大人,豈有讓周大人在昌平殿門口站著的道理啊。”李澄光適時從裡面出來,話接得正是時候,“呵呵,周大人稀客。”
他和周子賀相互致禮一番。周子賀笑著拱手,“李大人嚴重了,正事要緊,不然蘇賢弟日後可是要怪我強人所難了。”
“哎,哪裡哪裡,”李澄光輕輕抽走我還拿在手上的公文,甚是和藹的拍拍我肩,“小廟哪有什麼大事?不都是些瑣碎公文來往。再說今日時辰早到了嘛,蘇大人,切莫尚書大人面前,讓李某背上不體察下屬的罪名啊,哈哈!”
……他早巴不得我走了清靜。
名貴公子
從昌平殿出來,兩人分別上了自家的車,我一路神遊天外,直到馬車停住,小六掀了簾子,一眼看見眼前青松蓬頂,白鶴亮翅的雕漆大門。
跨下車,我不由好笑,“原來神秘大廚,大隱於市。”
什麼神秘的南派師傅噱頭,謎底真毫無懸念——京城聞名遐邇的四大樓之一,專攻南派菜系的參合樓嘛。
周子賀正從車子上下來,笑著點點頭,自打賞了來將車趕到後面去的下人,引我進去。他提前包下的是可臨街看景的二樓雅座,兩人入坐,小二端來銅壺依次沏上新茶,又有人送來飯前清酒和幾碟小點。
他們打點妥當退下,我也不客氣,拿起一塊糕點入口,嘴上道,“小弟好口福,自從認識了大哥,家裡丫環是一直嘀咕,說是好幾條腰帶,都吃得撐軋了線……”
這是實話。自從結識了周子賀,各部官員的酒席就沒斷過,就算那日早朝分到中書省掛職後請客之風收斂了些,我依然是周子賀的坐上賓。大吃大喝改為小斟小飲,圓桌圍坐變作兩相對坐,這一份禮部尚書賞識的殊榮,倒更是難得了。
周子賀笑了好一會,拍拍自己的胸脯胳膊,再指指我,搖頭,“賢弟這身架子,斷不會輕易因幾條蟒帶折著了清正之名。”
我看看他健康挺拔的身形,再看看自己,果然是相形見絀——冬天衣服包裹之下,豆芽菜的身板仍然依稀可辨,唉……好吃好喝的養著,這還是條喂不壯的窮人命。
“周大哥真是打擊人。”
周子賀剛要接著說笑,忽然頓住,“咦”了一聲,偏著頭遲疑起來。“賢弟……在為郭大人擔心?”
“不用……他擔心……沒事。”
——不用替他擔心他又沒事。我含著一口點心,話說得磕巴。
“賢弟,”周子賀卻伸手拽住我袖子,搖頭。
“嗯?”
“薑茶糕。”
“啊?”
順著他目光所指,果然看見自己手中咬了一口的,冒出一縷一縷黃色細條薑絲的半截糕點……一陣反胃,燙手般把那小半截扔碟子裡,到處找茶水。
周子賀搖著頭,把他手邊的茶水遞過來。
這神走的……惡,噁心壞了。
灌了好幾口茶水下肚,長喘一口氣,聽見周子賀在慢慢的說話:“……聽說是今兒早上在南門,給人堵了,都是強盜樣的打扮,打了人,搶了錢,很快就散了。”
可憐的郭怡。
只能為他掬一把同情之淚,誰能想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就有大膽賊子在天子腳下的皇城根打劫了。
尷尬笑兩聲,我問,“那京兆衙門出動了?”
周子賀直搖頭,“備了案,可真抓人?前面的案子還沒破呢。”
“這樣啊。”
在朝上呆了這許久,才知道周家勢力有多麼龐雜。
上到六部二十四司下到地方州縣,都安插得差不多不說,還據說恩科考生凡是進了京,第一件事就是找門路上週府遞帖子,還美其名曰“拜見明臣典範,翰林師長”。
手下人多了,就不好管。這半月朝堂上吵得兇,門下省和御史臺聯合彈劾的奏章越積越多,有幾個罪證確鑿的五六品秩的官員已經落了實。儘管周家並不把這些小兵小卒生死放在眼裡,這些人自己卻不會坐以待斃,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會跳牆……這麼著,有些不入流的手段就使出來了。比如一週前大理寺副卿養的一池子錦鯉吃錯藥一夜全部白肚翻上,御史中丞家廚房走水燒乾淨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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