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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沒什麼表示,慢慢吐出一口長氣,認真的瞅著自己的鼻尖,“說吧。”
“什麼?”
“你找我,本來打算說的話。”
……
這個人,真的聰明太過。
不甘心的躊躇半天,還是隻得按下心跳,小聲的開口,“……能不能不要動郭,顧啊。”
景元覺斜斜看過來,沒有立刻答話。
我有些心虛的悶下頭。
俗話說千算萬算,攻心為上——今晚我不僅尚沒攻心,就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搭上,臨到攻了,還攻的是何其失敗。
罷了。老實說出此下策,也不是我現在死魚樣趴著耗掉半條命後頭腦不清楚,卻是我一直知道……
到真正不得已的時候,求神拜佛,也不如直接求他來的靈驗。
半晌後,景元覺皺著眉,言語間略微提高了調子,“誰說我要動他們了?”
“不,不是動……”
雖然付梓基認為是景元覺故意要犧牲他們,但我並不這麼想。
總以為,越是表面是不在乎的性子,實際的心氣,恐怕比誰都高。他這樣的人會隱忍,會蟄伏,會謀劃,可是卑鄙如親自栽贓挑釁這樣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他還不屑去做。
一時沒忍住,話已出口。
“你是用他們做餌,做障眼法,作……棄子。”
身旁人瞬間眯起眼睛,目光陡然變得兇狠,“你還真敢說!”
出口的話潑出的水,收不回來。
景元覺再瞪我一眼,轉過臉去,仰著頭喘息,調整自己的情緒。
一時無言。寂靜的帳篷裡,只聽見兩個人輕淺的呼吸聲,一下一下,一起一伏,後來頻率漸趨一致,到最後完全夾雜在一起,幾乎難以分辨分清。
“——阿嚏!”
忽然我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諧率戛然而止,一室的沉靜——凝固了。
景元覺瞥過來,眼珠子上下轉著轉著,嘴角就不自覺的一抽,“哼……”
……
我尷尬的別過眼。
剛剛還肅殺的氣氛,說變味,就一下子變得亂七八糟。
最後景元覺也沒說什麼,他默默起身,利落的把黑色大袞脫了,丟在床上,然後不知從哪拿到火摺子,又重燃了炭火,開了帳上的小罩布天窗通風,再伸手把被我踢到床下的氈被撿起來,在床角甩甩灰,展開搭上來,於是在黑色大袞上,又罩了一層。
默默的看著,我沒敢吭聲。
一樁樁,一件件,從頭到尾靜靜的做下來,自然周到,細緻嫻熟。就彷彿做的人,早日日重複慣了,早習以為常了,做得再是順手熟捻、再是尋常不過……
恍如凡夫俗子,恍若芸芸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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