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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碧月?
“為何?”遲崗追問。
風羽川閉上眼,並未回答,他飲了酒面色微紅,卻仍是那副寡淡模樣。
遲崗知道以風羽川的脾性自己再怎麼也問不出什麼,只得搖搖頭隨他去了。這些天他已知風羽川並非池中之物,若是他來釀碧月,或許真能再出碧月。到時無論他是否會留給翔南所用,自己都是要把他視為恩人好好感謝的。
當然這是後話了。
翌日一切如常。
遲崗在櫃檯後劈里啪啦撥著算盤,夥計們忙裡忙外地跑堂打雜,風羽川在後院釀酒,手札上密密麻麻寫著試過的材料配方心得。
信差送來遲燎的家書,遲崗看了心下大慰,立時給父母靈位上了兩柱香。
原來剛回鄉時遲晴害了相思病,日夜難寐,成天坐在山頭遠望虔情街方向,不想早有無賴見色起心,等四下無人便上前調戲,正巧有一遊俠經過英雄救美,遊俠對伊人一見傾心,至此停住腳步,搭了座茅屋誓要長伴佳人左右。
遲晴本年少,不懂什麼銘心刻骨,見他待自己實在好,又是風流倜儻器宇不凡,便也逐漸淡了當初相思,同他在鄉間織布耕田,過著神仙眷侶一般的日子。
過得幾月,草長鶯飛,春暖花開,甚好,甚好。
☆、第一章(一)
塞外軍帳中,哨兵急報敵人突襲,主帥下令迎敵,側頭看身旁的人懶懶打了個哈欠,那是他的先鋒。
只見他轉瞬間已提劍出帳,騎上戰馬,一掃憊懶氣沖霄漢,待得主帥一聲令下,當先率領精騎衝入敵陣,染了一身鮮血,帶回一聲捷報。
是夜,軍士們圍著篝火烤肉飲酒載歌載舞,他們帥精將猛兵勇是以出征以來未嘗一敗,方又贏了一仗,自是歡喜無比,不久便都醉倒。索性敵方受挫過重無力再攻,否則這常勝之師怕有全軍覆沒之虞。
主帥大怒,把當值的將領狠斥重罰,道是驕兵必敗,至此嚴肅軍紀,精悍更甚從前,很快把那不可一世的津浦之國攻破,自此向天朝稱臣,年年進貢。
軍隊班師回朝,主帥木天一進爵封侯,全軍論功各有封賞。
欽賜先鋒歐陽彰免罪金牌,只禍國殃民罪不可赦,禁宮之內隨意進出無人可阻。皇帝知他不愛為官,特准他興起時再自行去戶部挑選官職,無官職時亦領二品銜,享終身俸祿。
京郊,歐陽彰仰面躺在草地上,身旁一隻魚竿,魚鰾在水面安靜浮著。
塞外烈陽飛沙,生在綠草碧水間的歐陽彰嘴上沒有多說,心裡卻著實大大不喜。回京頭件事就是到河邊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再取出心愛的魚竿,丟擲魚鰾,安然地曬曬太陽,聞著青草香,困了便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太陽落山他也不回家去,興致來時賞月觀星,偶爾吟兩首爛熟的詩。
這是他在南崎小鎮過慣了的日子。
南崎青山綠水,民風淳樸,宛若世外桃源,那是歐陽彰心心念念著的家鄉。
只因師父田茂年輕時犯的一樁劫官銀大案被刑部翻了出來,田茂雖隱居南崎多年,仍是被官府找到抓了去,幸而並未累及家人。田茂被判秋後處斬,鄉民們湊了銀子,讓歐陽彰帶著田茂之子田彥上京,只盼讓田彥送父最後一程,把遺體帶回南崎好生安葬。
未曾想竟叫他們遇著了試劍大會。
田茂早已將一身精妙絕倫的武藝統統傳了歐陽彰,加之歐陽彰天賦異稟,大有青出於藍之勢,拳腳兵器一路比試下來,歐陽彰力壓群雄拔得頭籌,得皇帝親口允了恕田茂無罪。
正高興時,他卻被木天一指了做西征的先鋒。歐陽彰雖不願卻也只得隨軍出征,恩師方才脫難,卻不得片刻相聚,與南崎也是一別兩年。
歐陽彰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卻發現木天一正坐在身邊。
“傷好些了麼?”木天一開口便問。
他的這個先鋒,平時操練俱甚少參加,可謂極盡偷懶之能事,上得戰場卻驍勇善戰以一當百,贊他,他卻嬉皮笑臉說“多虧木帥軍紀嚴明,末將偷個懶總是被罰十幾二十倍地補回來,想不勇猛都是大大的難事。”誰曾想他竟會把傷隱瞞不報,凱旋時驟然摔下馬,足足昏睡了三天才醒,醒後卻還是那副嬉皮笑臉“哎呀我又偷懶了,木帥可要手下留情從輕發落啊。”木天一真是哭笑不得,想自己這三天徹夜擔憂難眠實在愚蠢之極。
“人參靈芝吃了那麼多,還能不好?”歐陽彰笑道,“侯爺下朝了?”
“誰有你悠閒。”木天一席地而坐,一揮手,跟班放下酒壺酒杯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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