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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你死了不打緊,讓皇兄為你難過可不行!那種滋味,你我都受過……更何況,皇兄很想見你……”高瑜回頭瞪了歐陽彰一眼,道,“待會兒見著皇兄,你可知趣些,回南崎的事暫且擱下,說些讓皇兄高興的話,知道麼?”
“我知道。”歐陽彰道,“我走運,且死不掉呢……況且就算要死,也得見了他最後一面再死,是吧?”話剛出口,他卻無法分辨這個“他”是指的井奕祺呢還是高瑾。
卻發現高瑜腳步慢了,只聽他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阿三……那時候阿三在想些什麼呢……為什麼連最後一面都見他不到……”
如此很快已到了宮門前,高瑜揹著歐陽彰徑自往飛霜殿奔去,哪裡有人敢攔?到了飛霜殿前,高瑜放下歐陽彰,瞧了瞧他的臉色也不免驚異,方才還蒼白死氣,不過片刻間怎得又如此精神奕奕?
“迴光返照?”
“不是你叫我精神著點兒的麼?”歐陽彰聳聳肩顯示自己的無奈,“若不是你把我拉了來,現在我可在呼呼大睡呢,何必還吃這樣的苦頭……”
“別鬧!”高瑜喝道。
“至多一炷香時間,再長我可撐不下去了。”
高瑜已知歐陽彰不過是靠內力艱難支撐,然而經此一劫,也不知他那原本深厚的內力會損耗到何種地步。當下也不再多說,率先走在前頭,推開了飛霜殿的門。
“是瑜兒回來了麼?”屋內傳來太後慈祥的聲音,卻叫人不寒而慄,“哦?歐陽大人終於捨得出現了麼?”
“微臣參見太後。”
“你平時那般無法無天,突然行此大禮,哀家可不敢當啊。”
高瑜見到太後手裡把玩著一枚玉佩,那枚他不能再熟悉的曾經屬於阿三的井字玉佩,登時心急如焚,而高瑾的床上更是空無一人,他管不得什麼規矩,一把搶過太後手中的玉佩,急道:“皇兄呢?”
“瑜兒。”太後意外平靜,或許這早已在她預料之中,“前陣子你說不去南崎,要留在宮中侍奉母後,是哄母後高興吧?”
“皇兄呢?”高瑜語氣中已滲出逼人寒氣。
“你不要母後,母後可還心疼你這個兒子啊……瑜兒,聽母後的話,留在母後身邊,你要什麼母後都給你。”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皇兄平安。”
此時歐陽彰也猜到了高瑾的怪病約莫便是太後所為,望著高瑜手裡的玉佩,那是他前陣子偷偷進宮放在高瑾身上的,“阿三的護身符,一定能保你平安。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那時高瑾已病得很重,竟一點兒也沒有察覺。之後歐陽彰便馬不停蹄趕回南崎取了南崎草來,沒想到如今玉在而人卻不知所終。
歐陽彰重傷之下已無法如平常般凝神靜氣,如今心神一亂胸中真氣更是四處奔騰急欲尋找出口發洩,然而他體內卻如銅牆鐵壁般密不透風,這不斷膨脹的真氣似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漲破,情急之下一掌拍出,竟把牆打了個穿。
高瑜一心只念著快快讓太後說出高瑾下落,未曾注意歐陽彰的異樣,這突然的爆裂聲讓他嚇了一跳,急忙檢視歐陽彰的情況,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發洩出來,舒服多了……”歐陽彰抹抹嘴角的鮮血,笑道,“既然皇上不在這兒,我便不用再裝了吧?”
“不用了,你歇會兒。”高瑜喝退聞聲而來的侍衛,又把阿三的玉佩放進歐陽彰手心,輕道,“別死。”
“呵,死不掉的……”
“閉嘴!我們母子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太後抬手要打歐陽彰,卻被高瑜擋下,他握著自己生母的脈門,道:“恕孩兒不孝,還請母後告知皇兄所在。”
“哈哈哈!”太後笑得悽悽慘慘陰陰森森,“你的心裡當真沒有母後?”
“兒臣心裡怎會沒有母後?”
“不過和你的皇兄相比,母後就大大不如了,是麼?”
高瑜垂下長長的睫毛,默而不答。
“那不知在哀家的好兒子心裡,是皇兄重要呢,還是一起長大的那個人重要呢?”
“什麼?”高瑜一驚,漆黑的雙眸亮了起來,思慮後又絕望地暗下,卻仍掙扎般閃著微弱的希望之光,“是……”
“乖兒子,哀家再問你一回,是皇兄重要呢,還是一起長大的那個人重要?高瑾和阿三,只能活一個,你選誰?”
“阿三已經……”
“他還活著呢。”此時此刻,這個女人笑得妖豔嫵媚,哀婉悽絕,“他捨不得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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