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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歐陽彰的恨意已是不可抑制。
高瑜鬆開歐陽彰,卻並沒有拿走玉佩,他恭敬地向太後請安,說道:“我們在切磋武藝罷了,母後切莫生氣,傷了身體。”
“是麼?”太後冷眼瞧著歐陽彰,寒意逼人,“有歐陽大人在這兒,你眼裡還瞧得見我這個母後麼?”
“兒臣心裡怎會沒有母後?”高瑜也知自己太傷母親的心,然後他卻決計不能不去南崎,但眼下的情景,似乎母親立時要將歐陽彰千刀萬剮,他雖然不喜歡歐陽彰,但為了皇兄,甚至還為了阿三,他不得不保住他。
高瑜忙上前扶著太後,道:“昨日是兒臣莽撞叫母後難過,是兒臣的不是,皇兄已勸過兒臣,兒臣不跟歐陽大人回南崎去了。”這些話他平時都是不說的,此時講來音調無甚起伏怎得都不能算情真意切,動作也十分僵硬。
幸好太後深知兒子性格,若非為了心中極其珍重的人事,他決不能做到此種地步。她又正哀於兒子的決意離去卻突然聽見這樣的話語,也沒心思多想,直覺喜不自勝,緊挽著兒子的手不捨鬆開,迭聲問道:“當真?當真?”
“兒臣哪會欺騙母後?”因著他已決定自行前往南崎,是以這倒也不算撒謊。
歐陽彰瞧見高瑜的手勢,會意告退。
太後正自歡喜,一聽歐陽彰要走,更是高興,立刻允了。
歐陽彰並未走遠,他在落雁亭中坐下,輕撫玉佩,不由得想起兩年前自己準備離開南崎時的情景。
“我一直把這當成護身符,你瞧我這次從那麼高的山上摔下了都能大難不死,就知道很靈啦!你帶著上京吧,定也能保你平安。”當時井奕祺傷重未愈,就連舉起一枚小小的玉佩也相當吃力。
“若這玉佩真能護身,那麼只要就讓它繼續護著阿三你吧。”
“呵,果然吶,你和他說了同樣的話。”
“他是誰?”
“你可知道高瑜?”
“當今聖上的親弟?”
“正是。”井奕祺略述了自己在宮中的事,又道,“田大叔這次的事怕是很難週轉,你帶我的玉佩去給高瑜,他見了便會助你,釋放田大叔或許不能,但讓他們父子相聚一日總是可以的。可惜我如今行動不便,否則隨你們上京……”
“你就在南崎好好養傷。師父的事情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歐陽彰最終還是收下了井奕祺的玉佩,貼身收藏。
“還有,你千萬不能讓高瑜知道我受了傷,否則他一定會什麼都不顧地跑出來找我。”
“好。”
到了京城,歐陽彰便結識了微服出宮的高瑾和高瑜,一路到試劍大會都很順利,而那枚玉佩自然也沒有被拿出來。
期間歐陽彰對高瑾高瑜隻字未提井奕祺,固然有他的交代在先,但也不得不說歐陽彰存著私心。他對他,早就無法自拔。
如今他也只想回南崎去,生也好,死也好,總之這一世要同他在一塊兒就是了。
回憶有時如蜜糖,會很甜,甜到心頭,難捨難分,卻也會惹來蟲蟻噬咬,麻癢難耐、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歐陽彰仍舊把玉佩收在胸前,緊貼肌膚。抬頭望著晴空萬里,悠悠道:“這裡的天和南崎終究不一樣。”
☆、第四章
恍惚間歐陽彰又憶起,那時井奕祺傷重,甚至連話都說得艱難,總是自己不斷地在說話,他沒出過南崎,只能敘些幼時趣事說些南崎風光。井奕祺很輕易就被逗笑,笑起來牽動傷口又是一陣劇痛,不笑卻無論如何也忍耐不住。乾脆放聲來笑,痛便痛了,有什麼大不了?
也會常常如此憧憬,待他好了便一同去南崎山頂等第一縷陽光初升,井奕祺曾說雪玉山日出美極,歐陽彰也不力爭,美與不美從來沒有定論,本就因人而異。他只想帶著心中最愛的人一同瞧一瞧心中最愛的日月山河,傾心以待,此生不渝。
然而如今那個清浚出塵的少年卻已成了那山水如畫的南崎中的一坡黃土,無法挽回。萬夫莫開的戰將無法挽回,權傾天下的帝王亦無法挽回。生命最鮮活,鮮活最短暫。
歐陽彰收回思緒,現下他還有別的事要做。不禁暗笑自己又失職了,明明應承了木帥要時刻在皇上身邊的。
高瑾遠遠便瞧見了歐陽彰,懶懶地斜靠樹幹,望著他所在的方向。他走過去,走得很近很近,當時陽光正好,輕柔地灑在兩人身上,風吹起髮絲,輕巧地觸碰、纏繞,最終又復落於兩人肩頭。
“皇弟可有為難你?”高瑾問道。方才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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