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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在這殘酷的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也只有他……
他不想死,所以他必須活下去!覺悟的瞬間,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神逐漸在改變。
曾經淡然卻溫柔的眼神開始被冷漠和冰冷取代,痛苦和慌張消失了,繼而浮現的是不在乎和野獸般的求生意志……
鮮血和疼痛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習慣,恐懼和慌亂在無意識時,已化作麻痺。
他的暗器功夫愈來愈好,殺人手段愈來愈俐落,心思愈來愈沉著、愈來愈冷靜……最後,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在他深遂的瞳眸中駐足超過瞬息之間。
他開始像是放棄一切,又像是在等待什麼。只有偶爾,當他抬頭仰望被清風吹撫的樹梢時,那抹對於解脫的渴望會從他眼底閃過。
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多年以後,他親手除掉「幻盜」齊豫龍。
「怎麼……可能……」還記得,曾經百般折磨他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不夠冷靜。」還記得,他是這麼回答的。
最後,那個男人笑了。
他不懂,也不想懂,那個男人最後的釋懷笑容,究竟是針對什麼。
適者生存,強者為尊——生存的鐵則就是這麼簡單。
只是,若這就是他想要的解脫,世界未免太過無趣。
念頭起得突然,隨後他就有種預感——
世間將會大亂。
那是巫之力,一種預知的定律。
果然,在他們各自分道揚鑣的一年內,血魄挑起了武林大戰,中原武林數百年來第三次的正邪之爭,也是唯一一次歷時五年還無法落幕的血腥悲劇。
爭戰頻傳,一開始的戰端卻在時間移轉中逐漸被人遺忘,正道與邪道的定義開始模糊難分。
邪道中有看不過去血腥屠殺,開始幫助弱小的人;正道中也有被無數仇恨矇蔽雙眼,殘忍屠殺的人。
是非對錯,開始不存在,因為沒有一個人手裡不染滿鮮血。就算名目講得再好聽,殺戮,其實無分正義公平。
無論口裡喊得是倫理道德,還是姦淫擄掠,斬殺到最後,揹負的罪,其實都差不多。
原本,他只是想當個旁觀者,看戲。看這世間最後的結局,看血魄究竟想要什麼。
沒想到無意間會被羅煞捲入,再度投身刀光劍影的生活,成為腥風血雨的江湖中一顆被命運玩弄的棋子。
並不介意再次雙手染血,畢竟鮮血的印記已經深入骨子裡,多殺一個少殺一個其實沒有多大區別。但最可悲的,是他儘管憑著自己的意思行動,心湖仍是波瀾不興,沒有絲毫感覺。
直到他看見那個擁有和羅煞同樣率直的眼神,個性卻比羅煞單純有趣太多的男人——
白彥海,華山派嫡傳大弟子。
主導他命運的巫之力再度給了他提示,他知道白彥海會讓他的生命有重大轉折。
是好是壞不知道,他只是厭倦了一成不變的心情。
所以,他選擇了按照羅煞的意思,去闖唐門幫忙救援那個少根筋的年輕俠士。
而後,果然發生了讓他再也無法將白彥海當作一般人看待的事情……
就算他明白他們的身分天差地遠、水火不容,卻忍不住選擇了——
接近。
關道上,兩方人馬正在交手,兵刃特有的冰冷交鋒聲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
每一聲,都隱含殺機。
每一聲,都代表又有一人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
普通的車馬早已倉皇走避,留下的就只有誓死一搏的數人。
雙方人數都不多,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八人,但全是好手,因此打了兩刻鐘還不能分出勝負。
漸漸的,眼看人數略少的正道份子已經有人開始支撐不住了。
「白師兄!」嵩山派二弟子高聲叫道,他看見自己的小師弟接二連三的吃虧,就快抵擋不了兩面夾攻的兇險了。
小師弟本來就只是跟出來見世面的,就算最得師父喜愛,盡得嵩山派真傳,但經驗和內力尚嫌不足,也難怪最先支援不住。
他們這群已經分身乏術師兄看在眼裡是心急如焚,但是苦於無法幫忙,只好向同輩中武藝最高的白彥海求援。
白彥海聞聲臉色陡變,以一擋三的他目前根本無法空出援手,只能揚聲提醒。
「裴師弟走離位!」
千鈞一髮,嵩山掌門最愛的小弟子從鬼門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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