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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的,巡邏者的腳步聲,停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理智上的不安在內心和讓他恐懼的期待拉扯著。
是他嗎……那個可以替君逸報仇的人……
既期待,又強烈害怕的……他分不出自己到底希不希望這場異象是因為封亦麒而產生的。
不想原諒,也做不到原諒,這些人從他身邊奪走了不知不覺間盤據內心的重要身影。
讓他連理清自己真正思緒的機會也沒有,讓他連看清楚君逸眼底深處的感情究竟為何的機會也沒有……殘忍的……為了虛偽的說辭,剝奪了一切……
痛苦的閉上眼,他努力不再思想。若再想下去,他怕自己會真心憎恨起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師門。
是偽善吧?這樣的自己……
不想去恨,因為怕忍不住做出無法挽回的事,可一面又在心底期待,期待有人可以為了君逸血洗這樣醜陋的五嶽劍派……他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當初在殞落坡最後的指責是想恐嚇師門長輩,還是想提醒……這樣軟弱卑鄙的自己……好痛苦……
一陣極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逼近臥房門口,若非他在得到君逸的內功以後功力大增,只怕不可能聽見宛若夜風一般的行走步伐。
「白彥海?」低柔帶著一股莫名蠱惑的嗓音從門外傳來,白彥海苦澀悲傷的笑了。
「你終於還是來了。」
終於,是期待的。
還是,是無奈的。
期待而無奈,或許這就是他最真實的心情。
「你沒救他!?」
說著不敢置信的四個字,席君逸的表情大有「那你去幹嘛」的意味。
「你再用那種表情看我,信不信我揍你,」封亦麒本人似乎也有些懊惱,「是他叫我不要放他出來的,我連碧泉劍都淮備好了。」
海不想被放出來!?是因為甘心受罰嗎?他一向不懂得與長上爭辯的……
席君逸的沉思在封亦麒看起來卻令人不安。
「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席君逸不答反問:「他知道了?」知道他沒死了嗎?
「我沒說。」封亦麒簡單俐落的回答。
「為什麼?」
「因為你沒說要不要讓他知道啊,你只要我去看看他,順便要我幫幫他,卻沒有要我把他帶來見你或替你報平安,我沒事多嘴什麼?」這是以他對襲風的瞭解而下的判斷,當然,他也不否認這有一部分是他的小小出氣心態。
畢竟他把襲風設計去幫白彥海就是因為讚賞白彥海那種直爽脾氣以及篤定他不會放襲風孤軍奮戰,結果呢,襲風的小命差點掛在唐門,他不用猜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五嶽劍派肯同時出手,血魄再強也沒那個本事可以把襲風打成這副德性。所以說,他故意留下自己到過白彥海那時的證據,故意把人全部打昏,然後刻意不告訴白彥海襲風逞活著的訊息,就這樣離開——
他要他們寢食難安——直到襲風自己決定報不報仇。
不知道封亦麒暗中偷報復的席君逸扯扯唇角,算是表示感謝封亦麒的做法。
他,的確無意讓海知道他還活著。
或許他有機會可以跟海在一起,但那卻是建立在海願意離開華山派的前提下。
他也知道,海太重視師徒之情和責任了,若就這麼的離開,自責和內疚遲早會毀了海率直的個性。
所以,他才會做了這個決定……
他要讓海以為他死了。
這樣對海來說,他們之間這份尚未清晰的情感,總有一天會變淡的,因為海有太多感情陪伴他,光是華山派內師弟妹和師父師孃的關心就足夠幫他走下去了,他的世界,並不是非要他席君逸不可。
既然陽光只願意照在正道人士身上,他又怎麼能自私的將海拖入黑暗中陪伴他!?
「襲風?」
關心的低喚叫回了他的心神,看著封亦麒難得對他顯露關心和擔憂的眼神,他虛弱的笑了笑。
很平淡,卻也很無奈的笑。
「別擔心。」
這樣要他怎麼別擔心!?
把頭切下來嗎?
封亦麒懊惱的跳腳,席君逸卻望向遠方。
「因為……我要退隱了。」
或許他早該這麼做了也不一定,早在害海被他拖累前……他就該找個地方隱居了。
但他不後悔,因為……至少他知道這個人世間,還有人願意為他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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