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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小聲的在文臻漓耳旁道,“大司樂,那十八個編鐘若是現在重新制,怕是趕不上君上壽辰。”
文臻漓清冷的眸子輕輕瞥了瞥這名宦官,涼薄的道,“此事與我何干?能不能趕上,你與我道有何用來?這是你們華國之事,願不願做,你們自己看著辦。”
那名宦官沒有想到文臻漓竟然如此回他,急忙唯唯諾諾的應下。畢竟若是他們沒將編鐘趕出來,君上怪罪的絕對不可能是他,而是他們。
文臻漓也只是淡然的瞥了他一眼,並未再多說什麼,便是又閉上雙眸聽那些音律。他其實知曉,他如此舉動,真的與叛國並無二異。一名郡國琴師,為華國譜曲,被郡國臣民聽去,必定會被辱罵。
但是他也無可奈何,在華政如此逼迫之下,他也只能這麼做。他輕咳了幾聲,便是站起身來,吩咐這些人不必再試音了,隨後就是走出偏殿。
一名宦官在前頭帶著他,他只是神色清冷的跟著。其間輕輕的咳了幾聲,舌上感覺到一絲腥甜之味,他便是將它嚥下了。
“臻漓先生。”一名中年男子朝文臻漓微微一作揖,這名中年男子賊眉鼠眼,留著兩撇小鬍子,一臉的笑容,看上去讓人覺得不舒服。
文臻漓輕蹙起秀眉,從一旁的宦官手中接過一小錘子,隨後吩咐那名宦官退下。這名中年男子輕笑一聲,就是跟在文臻漓的身旁。
文臻漓走到一個與他等高大的編鐘身旁,用手中的小錘子輕輕敲打著這編鐘,隨後一點一點的繞著這編鐘走,邊走邊敲打。
對於這名中年男子跟在他的身邊,他隱隱有些不悅,便是清冷的開口,“你為何跟著我?我可不喜與你這等下作之人有何交談。”
“臻漓先生何出此言?”那名中年男子對於文臻漓的話語竟是不惱不怒,只是輕輕一笑,又是道,“如今在此處,就你我是郡國人,何必如此疏離?”
文臻漓輕輕的一挑他漂亮的秀眉,語氣更為冰冷,只聽他冷笑了一聲,道,“此話你倒是說得出口。你的確是郡國人,但是如此行徑,便是為人所不齒!”
“我與臻漓先生有何不同?臻漓先生現不也是在幫華政?”那名中年男子如此說道。文臻漓卻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與你不同,我可不會用什麼長生不老之藥去矇騙他人。”
“沒有一位君王是不願長生不老的,我不過為了活下去,有何錯來?”那中年男子微微一攤手,如此說道。文臻漓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不想再理會他。
“也就只有我知曉臻漓先生是為了那些郡國臣民,剩下的那些郡國人,有何人不辱罵先生來?”那中年男子跟著文臻漓,如此說道。
文臻漓懶得理會他,依舊輕敲著編鐘,聽著聲音是否有雜質。隨後,他才緩緩的道,“我不需有人瞭解,你要麼自己走,要麼我就喚人來攆你走。”
“先生又何必如此?你現在與我共為叛國之人,即便你是出於要救郡國之民,如今你所作的,都是無用功。”中年男子說道,
文臻漓微微一蹙眉,側過臉去,望著那中年男子,問道,“此言何意?”只見那中年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道,“原來先生還不知曉?你拼命想救下的那些郡國人,早在昨日,便是下令處死了。只是你未能看見,那血染長河的景色。”
“不過倒也不怪先生不知曉,畢竟華政下令了,不許讓人傳揚此事。”
“所以,先生你即便再如何認真為華政譜曲,如今看來,也就是叛國之舉了,與我又有何差別?”
“你說什麼?”文臻漓瞳孔猛然一縮,雖然之前郡柒一事,已經提醒他不得再相信華政,可是,他除了相信,已經別無他法。可是,華政卻依舊沒有履行他所說之言……
文臻漓頓時感覺全身無力,便是癱軟在地,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毫無血色。如此一來,他又何必繼續活下去?事情已經變成了這般狀況,他要以什麼活下去?
華政啊華政,你不讓我自盡,卻是一直在逼我自盡。
離曲
文臻漓手執筆,輕輕的在雪白的縑帛上寫著秀氣的小篆。旁邊堆著的,是一卷又一卷被記載下來的曲調。這是之前他在譜曲之時,吩咐宮中其他樂師記下的。
只是如今太過散亂,他要將此整理一番。只要此曲譜整理好,他在縑帛上寫上一份完整的曲譜,那麼,《華頌》便算作是完成了。
他指尖微微發顫,連手中的筆也跟著他一起微顫著。他緊抿著自己已經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薄唇,臉色也早已不復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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