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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道是為了什麼留下這些禮物?”她合上櫃門,讓博果爾扶著坐到桌旁,將玉蘭佩拿在手中把玩道:“你三歲多的時候,正逢遷都,不久迫於局勢,你才滿六歲便離了我身邊獨居,額娘與你見面日少,只有趁著你前來請安和佳節時分才能好好看看你。”
大貴妃美目輕斂,帶著些恍惚繼續低述:“經年累月,我只有看著這些你送來的禮物寄託思念。最讓我安慰的是,這些大多是你親手製作,額娘本日夜擔憂你……會不會因為年幼離母與我不再親近……”輕緩的語氣中已經透出哽咽,博果爾眼眶一澀,詳做倒茶轉移注意。
大貴妃細摸著手上的玉蘭佩紋路:“你幼時作《玉蘭賦》送與我,我才知道你竟記得如此清晰,不想十數載,會再收到你送來的玉蘭佩。”
博果爾將一杯溫茶放入大貴妃手中,笑道:“額娘,是你告訴過我的,你最愛的花是玉蘭花、最愛吃的是甜果兒……”
“是啊,本以為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些,所以只有趁你還小,講述這些怕以後自己都忘記的事給你聽,卻不想你都記住了。”大貴妃眼中水光閃過,又迅速消散不見。
博果爾反身覆住大貴妃的手,少年的手指系長但掌心已趨寬厚,正將大貴妃的手牢牢包裹:“孩兒已非稚童,如果額娘平日煩悶可以找孩兒解聊。”
大貴妃望著手中捧著的熱茶,和覆著自己的大掌,暖意在心頭彌散。她輕舒口氣,神色漸漸恢復平靜,眼神也帶上了平日的精睿。
輕輕抖動了下手指,少年的雙手退了開,大貴妃這才茗口茶,語氣平緩的問道:“當年你搬離分住的前夜,還記得額娘叮囑過你的話嗎?”
博果爾晃神回憶了下,卻恍恍惚惚想不起來。
似乎看出博果爾的困惑,大貴妃淡淡的說:“那夜我只反覆叮囑過你一句話:如果你喜愛一樣東西,就要將這樣東西藏好,若是沒有能力藏好,就要把它放得遠遠的。”
博果爾的腦中瞬間仿若被水沖洗清楚過來,一雙秀長眼目微睜圓望著大貴妃,那些年他在宮內日賞飛鳥夜賞月,一直未對任何事物表現太多好惡,從卻不知是何緣由,卻不想是內心為自己先選擇了答案。
“這麼些年,你一直做得很好。”大貴妃用甌蓋輕颳著茶葉:“如今你身兼議政大臣,為人父母只盼子女平安,額娘也只希望你能好好護住自己。你也大了,很多事自己會斟酌,現在也只囑咐你一句,龍威難測,莫要貪一時痛快。”
博果爾面色一緊,想到前幾日與順治的不歡而散,懷疑大貴妃是不是聽到了風聲。
但他面上仍一派乖巧,溫和應道:“額娘,孩兒會記得的。”
“至於那董鄂氏,哼,入了宮她以為就能遂心如意,福臨終究是太過年輕,他越是給予董鄂氏殊榮,就越是將她往火坑上推。”大貴妃望向窗外日光,冷笑不已:“這般喜歡不過是將她更快送入死路。”
博果爾神色淡然的聽著,董鄂氏這個女人以後好歹,早已與他無關。只願她能在將來依然堅持當初想法,莫要反悔就好。
兩日後,中秋來臨,月圓如盤,琉璃宮燈競相掛起,從長廊駐目望去,視線可及處,整座宮殿如陷入星河,璀璨的像行走在琉璃幻境。
博果爾剛踏入乾清宮正殿門,一旁候著的小太監已經熱絡上前引路,博果爾隨著走進殿內,邊掃了眼琳琳散散已到了半數的皇親王公,不易察覺的輕呼口氣,五感六識的敏度提高,在人多的地方也會帶來不便。
比如那不時帶著探究的偷視眼神,還有紛雜不明的情緒都有些干擾到他的心緒。坐在筵席前,他下意識減弱對外的感應,這才沒有芒刺在背地煩擾感。
清樂起,順治扶著太后,身字尾著後宮妃嬪入了正殿,眾人忙起身行禮,大駕行到博果爾面前忽然停了下來,一雙玉手探出,扶起了博果爾,孝莊呵笑著道:“博果爾送來的羊脂玉觀音,哀家十分歡喜,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
博果爾帶出淡笑,端禮回道:“太后繆讚了。”
“你這孩子就是太過自謙,哀家看著你長大,自然知道你的秉性,幼時你就聰慧懂事,太妃有兒如此實是福氣,”太后又緩緩讚了數句,扭頭望向一旁的順治,面作嚴肅的說道:“你這做皇兄的可要做好表率,博果爾任議政大臣後,你們兄弟倆齊心治天下,這王公大臣看著才會信服。”
順治淡然的掃了眼垂首的博果爾,應道:“兒子知道,”停頓了會,才再續道:“也必然會做到。”
博果爾心裡忽然打了下咯噔,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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