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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順治喜吃葷食,特做了兩盤小菜,主以羊肉、和上好白肉調醬醃製。
順治面上笑了笑,示意她坐下:“你如今身子不方便,不要太過辛苦才是。”
“謝皇上關心,臣妾在宮中靜養,不比皇上日理萬機的辛苦。只擔心皇上忙於政事而又疏於休息,再加上以往為皇上做這些已經習慣,有些日子沒做,臣妾擔心廚藝生疏了。”烏雲珠說著的時候,掃眼了桌上的茶具,鼻翼輕動嗅了嗅,好奇問道:“聞這香氣,似乎非大紅袍之類的茶香?”
“是喜兒這丫頭自制的花茶,”順治端杯又茗了口,反而未去動筷食用小食。
見此,烏雲珠心中一沉,她本性敏感,所以善洞察人心,但一旦陷入牛角尖,就越發不可收拾,只往死裡認定自己的所猜所想,一切落在眼裡的行為和言語,都是在佐證她的結論。
就像她開始懷疑順治和喜兒的關係,如今順治擺明喜茶淡食的姿態,都是在暗示順治的心在慢慢遠離她,而偏向那個死丫頭。
她雖心中憤恨,但面上卻適時顯出驚訝神色,朝著喜兒溫柔道:“沒想到喜兒竟然會自制花茶,真是心靈手巧。不知本宮是否有榮幸品嚐?”
喜兒面上一赧,正要承應下,不想卻忽被接了話頭:“皇貴妃娘娘之前似乎犯了花症,如今娘娘正身懷龍子,與花相關的茶食還是慎用為好。”
冷淡的聲音輕悠悠的飄了過來,順治心頭一驚,今日怕是黃曆不對,怎麼這兩個人會撞到一塊。
博果爾掃了眼在場人的表情,將視線又轉回臉色詭異的烏雲珠身上。
烏雲珠對博果爾的感情最為複雜,這是她的前夫君,也是讓她最無法看透猜透的人,她對此人有著本能的膽怯和害怕,就像自己那些想法和行為,總是無遮無攔地完全曝光在他眼底。
“喜兒,還不給襄親王上茶。”現場氣氛太過詭異,連喜兒都傻站一旁,忘記伺候。順治無可奈何地主動出聲打破僵局。
博果爾接過茶,聞了聞,茗口淡笑道:“皇兄真是好口福,這小食看來色香俱全,皇貴妃娘娘真是用心良苦。”
烏雲珠嘴唇囁嚅了下,隨後垂著眼,輕聲輕氣地答道:“若襄親王不嫌棄,也可以嚐嚐。”她那模樣活似怕對方撲上來把自己吃了。
只是她這話出口,臉色最先沉下來的卻是順治,他知道這菜裡拌有羊肉,而之前他早把博果爾的飲食瞭解的清楚,而……烏雲珠顯然還什麼都不知道。
“謝過娘娘好意,只是本王無法食用羊肉,也不大愛吃葷食。”博果爾語中帶笑的婉拒,他狀若好意的給對方解釋,親和的像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只是眼中一片冷色。
烏雲珠心裡一陣慌亂,她往日在襄親王府從不親身處理這些,後來更是全副心思都放在順治身上,可謂是人在曹營心在漢,將襄親王的起居生活疏忽的徹底,如今竟連他忌食羊肉都不清楚。
她這才覺得事情發展出乎意料,襄親王不經通報就可直達御前,而以往她做出這般委屈膽怯的神態,皇上定會出來為她說話,今日卻全無聲響。她不由偷覷了一眼皇上,卻見皇上面色沉凝,注意力完然沒在自己這邊,而是落在對坐的襄親王身上。
她心中一突,感覺有什麼事情已經脫離掌控,朝著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皇貴妃,你先回去休息吧,”皇上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烏雲珠一愣,只得乖乖巧巧站起身,謝恩退了下去。
待烏雲珠退下後,順治讓吳良輔將小食撤下,這才臉上帶了笑意問道:“博果爾怎麼過來了?”
博果爾卻懶得跟他說笑,直接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呈上,直奔主題道:“這是阮君成送來的密信,讓臣弟轉呈皇上,還請親啟。”
順治一聽,心頭有些詫異,這阮君成離京已有半年多,他曾經給過其密令暗查科考之事,如今鄉試未開,按理不會這麼快有訊息過來。
他接過信函,取出信件細看,臉色漸漸沉凝,看到後來忍不住痛斥出聲:“亂臣賊子,禍害於民。”他讓伺候一旁的喜兒下去取些糕點,復將信遞給一旁的博果爾,對他毫無避諱之意。
博果爾有些疑惑的接過信,粗粗掃了幾眼,明白了順治大怒的原因。信中阮君成提到兩件事,一是江南有人籌備人馬,疑是前朝舊臣在蓄意謀反;二是官吏舊劣難消,新到任的江南總督上任三把火,要清查賦稅,只是下方官吏早已中飽私囊、賒欠錢糧較多,因擔心考成降職,近段時日連連施壓於民,如今民間怨聲載道,恐有居心叵測者趁機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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