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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並不是讓著他,而是要自己主動棄刀認輸。
因著不知名的原因,他寧願咬牙回檔對方的攻擊,也遲遲未說出那三個字。在不斷擋退,退無可退的時候,他忍不住朝場外看了一眼。
順治見這少年漸顯敗勢,竟直覺反應去尋看博果爾,心頭一股子惱怒頓時竄起,而這少年不知進退,更添他心頭旺火,頓時刀鋒一轉、銀光閃過,場外兩人就見著費揚古已被逼落、摔落在地。
而順治的刀尖已指向他的喉嚨。
“皇兄,”場外,博果爾的喝止聲隨之而至。
費揚古逆光看著馬背上的天子的手一頓,收刀入鞘。
順治未看地上的人一眼,下馬大步朝博果爾的方向走去,經過他身旁,沉聲令道:跟我走。
博果爾不明所以,他身邊的嶽樂已去扶費揚古,見那狼崽子行走無恙,才放心的隨在順治身後往乾清宮走去。
順治領他進了側殿,令眾人退了出去,就置對方不理,坐在靠椅上斟茶自飲。
“皇兄是否對費揚古有所不滿?”博果爾知道這狼崽子的莽撞恐怕衝撞了順治,只得想是否有辦法開解。
卻不知費揚古這三字此刻就是順治的刺尖,提到一次就是刺他一次,尤其由博果爾提到這人,那就是拿著刺尖往他心尖上戳。
他惱火的將茶甌往地上一甩,站起身盯著博果爾厲聲道:“不知進退、莽撞無知、心有雜念、這樣的人上了戰場只會害人害己。你還問我對他有何不滿?對這種人,朕只會永不擇用。”
博果爾面色一緊,跨前一步,緩著口氣道:“他才十四歲,尚還年輕,雖然莽撞衝動了些,但經過些時日磨練,還是有機會成就大才。九哥向來寬厚,何不給他一次改過機會?”
他這席話說得好聽,但到了順治耳中,卻都是逆耳之言。
順治此時胸口一股鬱氣橫衝直撞、隨著博果爾為對方的求情,那口鬱氣直接堵到了喉嚨口,讓他呼吸都困難。而額頭上青筋更是突突直跳,腦中似被人放了根爆竹炸的一團漿糊。
他低頭深吸了兩口氣,猛地抬頭望向博果爾。那滿眼的濃郁煞氣驚得博果爾眼皮一跳,還沒回過神,博果爾一陣吃痛,手腕眨眼已被對方大力攥住。
他看見順治眼瞳漆黑的完全透不出光亮,這種異常的黑色讓他心頭一窒,對方卻緩慢的扯開了嘴角,似笑非笑道:“九哥這輩子只寬厚對待過一個人,而那人對他人都極好,可對我最會做的事,就是不停地踐踏我這顆心。”
博果爾怔怔地看著他,完全不能透過字面來理解這句話,只擰著眉頭感覺到手腕被攥握的生痛。
順治說完這句話,心裡的憤恨不減反增,見他眉頭皺起,步步緊逼道:“你也會痛是麼?如果你恨九哥當年做的事,九哥願意在天下人面前承認自己的無恥和卑鄙,以天子身份寫下罪己詔,讓天下人都來詰責,這樣能不能換你一點原諒?如果你恨那一掌之痛,”他停頓下來,望向身上的腰刀,慢慢道:“九哥以血償還,是否能撫平當時你的疼痛?而那個女人,九哥會讓她從未存在過……”
他停了下來,眼裡的黑潮退了一些,凝望著博果爾像是在徵詢他的意見,“九哥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錯已鑄成,你可以為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求情改過,為什麼不能給九哥……”
“夠了,”博果爾聽了這些話,心頭一片零亂,吐了口氣,平順著口氣道:“九哥應是累了,還是先歇息吧。請容臣弟先行告退。”
他趁著順治閃神的間隙,用力扯出了手腕,那一圈青烏色頓時刺痛了順治的眼。
博果爾卻像毫無感覺,不等他允許,行禮退了下去。
“吳良輔,”在殿門外,聽到皇上召喚的吳公公趕緊小碎步跑了進去,見著皇上坐在炕上,倚著炕桌撐著頭,像是極為疲憊。
他看不清皇上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只垂著頭呆看著滿地破碎的白色金邊瓷片。
“給襄親王送瓶退淤藥膏去,”順治低聲說道。他感到很累、很無力,但更難受的是從身體中細細綿綿蔓延開的疼痛,這種痛藏在心裡,爛在肉中,腐蝕著骨頭,卻沒有人看得見。
他合上雙眼,無力卻清晰地交代:“吳良輔,去萬壽寺請赤梵居士。”
吳良輔一愣,垂首應聲退了下去。
——皇上,當你心生怖念那日,可到萬壽寺來找我。
那年輕居士的話歷歷在耳,那居士在破廟中遇到他們的那日,是否已經察覺他終會因愛不得,而做出相怨相傷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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