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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怎麼……”駱緹道:“可她並不知曉你們的關係啊?此女生長在荒野僻島,連宦官為何物皆不知。她把你當成了……唉,這便如後收場?”廉松風見他不像是在說笑,又回想方才的情景,仍舊不敢相信。高智遠道:“她一再叫住師兄,都說了些什麼?”廉松風便將原話相告。駱緹道:“這小娘子的父親是万俟颶兄弟的師父,豈不比他們還要強?看來,一場惡戰迫在眉睫了。”高智遠道:“万俟颶師妹被擒,他定會來劫營,元帥已暗中作了部署,只等著甕中捉鱉了。也不知他那兄弟死了沒有?”廉松風不無憂慮的道:“我與他兄弟交戰數月,尚未得手。他們的師傅不知是怎樣的人物,倒有些棘手呢。”高智遠道:“師兄怕了不成?”廉松風冷笑了一聲道:“果真是無知者無懼?似你這等目空一切,疏於輕敵,豈不要賠上性命?”高智遠見他動了氣,忙垂手侍立聽他教訓。駱緹也勸道:“你師兄說的對,這裡不比別處,萬萬不可疏忽大意。天也不早了,各自安歇去吧。”他兄弟二人起身告辭出去。
廉松風與高智遠分手後,去向顧觀儀說了司馬綠波父親之事,轉道來至雲修儒的帳外。才要進去,柳春來朝他擺了擺手,只得退出來小聲道:“睡下了嗎?”柳春來點頭道:“這會子想是睡著了,廉爺就別再進去了。”廉松風道:“晚上再沒吃別的嗎?”柳春來嘆口氣道:“多虧了表姑娘強逼著,吃了半碗兒飯。別的,哪裡還吃得下?”廉松風道:“這幾日晚上你務必驚醒些,要有什麼,立時叫李太醫過來。”柳春來連連答應著,目送他去了。
回到帳內,來到雲修儒榻前,輕聲道:“他已然回去了。”雲修儒背身道:“你也去歇著吧。”柳春來在榻旁坐了,拍著他的肩道:“爺這是何苦哇?奶奶雖已仙去,卻是巴望著爺過好日子了。”雲修儒肩頭微顫,哽咽道:“她為了我一家大小的性命,連自己的名節都不顧了,在那孤島之上含恨九泉,我卻怨恨了她這許多年。她在地府淒涼孤單,我……我在人間享盡了榮華富貴,還……還把雲娃給弄丟了,我拿什麼臉去見她啊?”柳春來見他的身子抖得越發兇了,忙轉到前面一看,只見枕頭上打溼了好大一片。那雙溫婉潤澤的雙眸,早已是紅腫不堪。睫毛上沾著的淚珠,在紗燈下微微閃動。襯著雪白的臉,淡色的唇,好不讓人心痛。柳春來有些著慌,一面與他拍背,一面道:“爺要是難受,索性放聲大哭一場,這樣憋著會生病的。”雲修儒定定地望著前方,喃喃自語道:“我便是大哭十場,又有什麼用?她既不能還陽,我亦再回不到從前。”忽然將雙眼一睜,手不知不覺間抓緊了衣襟,發狠的道:“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那樣的一個好女子,偏偏要她早逝。我這個寡廉鮮恥,斯文敗類卻還苟活在世間。還要與人結拜,享人間快樂。”說罷,莫名的笑了兩聲,狠喘了幾下。柳春來見他神色異常,氣息不穩,慌得要去叫人。不料,竟被他死死的抓住手腕兒,半點動彈不得。正暗自吃驚,他哪兒來的怎麼大力氣?卻見他閉了眼,努力的調整著呼吸。柳春來半跪在地上,臉色不比他好看多少,試探著道:“爺這病不能拖得,小的……”話未說完,只見雲修儒微微的睜開眼,有氣無力的道:“我方才……太急了,現在已經緩過……來了。”柳春來道:“爺,你先放開小的手,我去倒杯茶來。”雲修儒一面鬆手,一面道:“你若不聽我的話,我這裡再不留你。”柳春來點著頭,過去在小爐子上倒了開水,衝在茶裡端過來。一手扶了他的頭,慢慢喂下。放下杯子後,坐在榻旁與他揉著胸口,勸道:“自小的跟了爺,沒見你過上一天的舒心日子。如今,好容易跟廉爺結拜了兄弟,這該死的波利國又起戰端,把奶奶的事也給倒騰出來。一個人的心,哪能裝下怎麼多傷心事?再說,這並非爺的過錯。都怪這位大舅爺,太愛面子,太固執,太鐵石心腸!統共才怎麼一個妹子,怎麼就下得去手?所以,爺別什麼不是,都往自己身上攬。”忽然想起什麼,道:“爺,要不等咱們回去,請大法師與奶奶超度超度,也算是全了夫妻的情意。”雲修儒點頭道:“你提醒的很是。我乏了,你也去安歇吧。”柳春來見他臉色比方才好多了。打了熱水與他淨了面,手爐腳爐都加了碳,這才在自己榻上躺下。雲修儒在榻上輾轉難眠,腦子裡全是妻子的音容笑貌。不覺又想到了廉松風,顫顫的嘆了口氣,暗道:“泊然,今生與你無緣了。”柳春來隱約聽見若斷若續的一聲悲嘆,就像弓弦狠狠的彈在心頭,疼得他猛地坐起了身。昏暗的燭光下,那瘦弱的背影,悄無聲息的躺在那兒,彷彿隨時可以像雪一樣融化掉。
次日,天矇矇亮,雲修儒便用過了早飯。柳春來一面將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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