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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梳洗過,換了一套常服,他躺在榻上,表情安逸。
蕭段一步步走近,在榻沿坐了下來,他把手伸入絲衾中摸索,直至碰到那隻溫熱的手,十指緊扣,那焦灼的心才漸漸平復下來。
帳內浮動著熟悉的蘭香,他籠罩在那香氣之中,細細回憶著冷月瀾的一顰一笑。不知過了多久,握在手中的纖指微動,冷月瀾緩緩睜開眼睛,對上蕭段那關切的目光。
“你的身體可有不適?”蕭段毫不掩飾眸光裡的溫柔,連詢問的聲音都輕得像情人間的私語。
冷月瀾過了片刻才從一片混沌中緩過神來,搖頭道:“不礙事,你那邊的情況如何?可有受傷?”
蕭段聞言一笑,語氣輕蔑:“就憑霍南山,哪傷得了我。”
聽他的語氣,似乎兩人已經交過手了,而且是霍南山慘敗,想來應該挺順利。冷月瀾暗鬆一口氣,待緊張的情緒緩和下來,這才發現兩人正十指緊扣,他微怔,卻沒抽離自己的手,而是輕笑道:“真遺憾沒看到你力戰逆臣的英姿。”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程古站在門外說道:“蕭大人,殿下的藥煎好了。”
蕭段聞言放開冷月瀾的手,起身開門,他接過程古手中的藥碗,又重新坐回榻沿,小心地扶起冷月瀾,用湯匙撈了一勺藥汁,等吹涼了才送到冷月瀾唇邊。
冷月瀾看了一眼濃稠的藥汁,尚未喝便覺得口中發苦,但他仍乖乖地張嘴喝下。蕭段一勺勺地耐心喂著,冷月瀾把藥汁盡數吞下,兩人雖沒交談,但舉手投足間皆透著一種心照不宣的脈脈溫情。
待碗中的藥汁喂盡,蕭段拿出錦帕為冷月瀾拭擦嘴唇,兩人靠得極近,呼吸相聞,蕭段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吻上那帶著淡淡藥香的粉唇。
冷月瀾的眼睫毛輕顫一下,終於開口說道:“蕭段……”
蕭段卻突然把他攬入懷中,顫聲說道:“你可知當我聽說你受傷昏迷時,心中有何感想?”
冷月瀾頓了一下,終於緩緩伸出雙手回抱蕭段,低聲安撫道:“我說過會回來的。”
蕭段因大業未成,原本只想一生暗中守護冷月瀾,但經過此事,他才明白自己比想像中貪心,想要的更多。
他放開冷月瀾,與冷月瀾面對面,神色認真:“我蕭淨玉一生之中波折重重,嚐遍甜酸苦辣,原以為情之一字不過是世人多餘的幻想,本已決定孤獨一生,但卻遇到了你。”
冷月瀾雖然早已從蕭段的種種行跡猜到他的心意,但聽聞此言,仍覺得心跳如鼓,他不躲不避,以一雙澄清若鏡的眼睛直視蕭段,靜待下文。
蕭段同樣心若危弦,眼前這個人是如此優雅俊美,多少人求而不得,他卻打算據為己有。他定了定心神,第一次說情話,竟有點不好意思,他緩緩垂下眼簾,說道:“這是我此生第一次嚐到相思之苦,第一次想與一個人朝夕相伴,我原想就這樣暗中守護你一輩子,但我發現我越來越貪心了。”
說罷,他忍不住抬頭望向冷月瀾,只見那張絕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繾綣情意在他的眼波中盪漾,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蕭段執起他的手,神色端莊:“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蕭淨玉今生只願執子之手,你可願意?”
冷月瀾反握住蕭段的手,同樣神色認真:“我願與君執手,永不相負。”
蕭段聞言心中大定,激動地把冷月瀾攬入懷裡,狠狠吻住他的唇,嘗夠了那溫軟的觸感之後,舌尖撬開他的牙關,與他的舌尖輾轉交纏。
冷月瀾的口腔仍殘留著苦澀的藥味,但蕭段卻能從那苦澀之中嚐到了幾分甜味,直至冷月瀾喘不過氣來,他才慢慢離開冷月瀾的唇,兩人細細喘息著,呼吸著彼此的氣息。
剛才表白之時,蕭段為表誠意說了本名,既然決定與冷月瀾此生相守,他便不會再隱瞞自己的身份,於是他緊緊抱住冷月瀾,在他耳邊軟語道:“我的本名叫蕭淨玉,是昔日赤泱國的皇長子,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冷月瀾從知道蕭段的身份便一直沉默至今,終於等到蕭段願意對他倘開心懷,他的心裡又暖又柔軟,然而,他卻仍然搖頭,說道:“我不想揭你的舊傷疤,讓你再痛一次。”
冷月瀾卻不知道,他便是蕭段最好的傷藥。蕭段輕吻一下他的耳垂,細細訴說著自己的舊事:“我年少時也曾鮮衣怒馬,也曾為了賞玩之物一擲千金,更曾偷偷潛進宮裡的酒窯喝得爛醉,而這些全部都有白天擇的參與。我們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至少表面上如此。只是,我太天真了,我忘了他始終是敵國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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