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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住腳步,循聲望去,只見漫天火光之中,一個人影迎風而立,一身白衣在火光的掩映下豔若朱丹。冷月瀾怔怔地看著那個風采清越的人影,一顆忐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他縱身一躍,來到蕭段身旁,著急地說道:“你白天才見過楚王,夜裡便客棧失火,這肯定不是巧合,你為何還要跑到這麼顯眼的地方當箭耙?”
蕭段卻笑道:“在屋頂打才不會殃及無辜。”
冷月瀾聽罷默然,他尚未知道蕭段和楚王之間發生何事,但從夜半失火來看,肯定是撕破臉了。為了蕭段的安危,他不能再藏在暗處,此事過後,他必須拜會楚王並召見各位官員,他要讓所有人知道陛下治水的決心。
蕭段知道失火之後必有後著,但他不想連累冷月瀾,於是對他說道:“你先回客棧等我,我隨後就到。”
冷月瀾尚未回答,便聽見獵獵風聲之中傳來一陣異動,他轉目望去,果然看見數名黑衣人飛躍而來,他們手中的長劍早已出鞘,被火光映成赤色,似浴血而成,讓人不寒而慄。
冷月瀾和蕭段同時拔劍迎戰,在他們飛舞縈繞之間,青芒如浪,黑衣人來勢洶洶,招招奪命,但蕭段的武功在他們之上,他的長劍所到之處皆血雨飛濺,灑在滾燙的房頂之上,瞬間便乾涸了。
蕭段臉無表情地左折右回,一張俊美的臉在烈火中宛如奪命修羅。
原本在客棧下圍觀的人見房頂有人廝殺,早已驚駭星散,房頂上煙塵滾滾,嗆人慾咳,冷月瀾有傷在身,此時已呼吸不暢,他趁著殺掉一人的空隙劇烈地咳了幾聲,蕭段聽罷,心急如焚,一雙眼眸被烈火染成了紅色。
房頂已搖搖欲墜,不斷有硬物墜落地面,發出陣陣悶響。蕭段和冷月瀾合力把最後兩名黑衣人擊殺。當最後一名黑衣人倒下時,房頂終於崩塌,蕭段神色驟變,立刻抱住冷月瀾的腰,提氣飛躍,他舉目四望,卻發現客棧兩旁是空地,根本找不到借力之處,而他的懷中又抱著冷月瀾,身手不及平時靈活,竟然後力不繼,往地面摔去。
蕭段暗道一聲不好,立刻把冷月瀾的頭按在懷裡,抱著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在那衝擊力仍沒緩下來時,蕭段眼尖地看見冷月瀾的後背將要撞上前面那扇牆上突出的幾顆長釘,他心頭一凜,用盡全力推開冷月瀾,卻已沒時間自保,只能任由長釘深嵌進他的後背,那傳遍四肢百骸的痛楚讓他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如梨芯,額角冷汗涔涔。
“蕭段!”冷月瀾被甩到地面上,染了一身塵土,當他爬起來時,便看見蕭段的後背撞上長釘,不禁臉色驟變,他衝到蕭段面前,小心翼翼地察看蕭段的傷勢。
蕭段的後背被釘在牆上,汩汩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血腥味伴隨著火硝味在鼻間浮動,讓人呼吸困難。
冷月瀾的眼眸裡盈滿心疼,他輕輕拭去蕭段額角的汗水,柔聲道:“蕭段,我現在要為你拔釘,可能會很痛,你忍一忍。”
蕭段已痛得眼前陣陣發黑,但他不想讓冷月瀾擔憂,只得哄道:“我不怕痛,你拔吧!”
冷月瀾卻不敢相信他的話,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故意問道:“你可記得我們初見時的情景?”
蕭段聽罷,竟真的被冷月瀾吸引了注意力,他輕笑一聲,低語道:“其實我第一次看見你並非在那個上元節。”
冷月瀾聞言微怔:“是在哪?”
“那是在三年前,我無意中得到一幅你的丹青,丹青中的你醉臥在梨花樹下,那模樣非常迷人。”現在蕭段很慶幸他截獲了那幅丹青,不然……只要一想到白錦每天用痴迷的目光看著那幅丹青的模樣,他便忍不住想殺人。
“那時候我在想,天下何止女子能傾國,這名男子才是真絕色。”
冷月瀾想不到竟有此事,雖然心中好奇,但當務之急是為蕭段拔釘,於是他趁著蕭段陷入回憶的時候,猛力推開蕭段的身體,在長釘離體的那刻,蕭段又再悶哼一聲,後背血如泉湧,臉上冷汗如雨,沿著他的輪廓滑落。
蕭段咬牙忍著一陣又一陣的劇痛,俊臉毫無血色。冷月瀾看著他那虛弱的模樣,心如刀絞,一雙鳳眼煙霧迷濛。
蕭段喘息幾下,這才說道:“我沒事,你別這樣。”
冷月瀾小心翼翼地把蕭段背起來,衝向附近的醫館,腳步如飛:“我現在帶你去看大夫,你忍一忍。”
“我一點也不痛……你彆著急……真的不痛……”聲音漸低,最後消散在獵獵風聲之中,蕭段把頭枕在冷月瀾的後背,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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