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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冷月瀾的唇,指間微涼,觸感軟滑,那一刻,蕭段的手指彷彿被灼到了。
兩人俱是一震,但蕭段卻沒有立刻避開,而是繼續為冷月瀾拭去脖子上的酒液,他的動作極輕柔,看著冷月瀾的目光很專注,眼眸裡彷彿倒映著整片星河,亮得灼人心目。
有一瞬間,冷月瀾幾乎以為他要吻下來,他放緩呼吸,心跳如鼓,但蕭段卻很快便收回錦帕,後退一步,笑道:“可以了。”
在蕭段退後之時,一抹惆悵驟上冷月瀾的心頭,但他又覺得這才是蕭段所為,心中有些自嘲,他儘量調整思緒,說道:“蕭大人可是打算為本王撫琴?”
語畢,他把目光落在琴臺上,眉目含笑。
蕭段剛才差點失控,此時尚未完全平復心緒,他連忙避開目光,不敢再看冷月瀾的笑顏,答道:“那日臣心緒不佳,讓殿下見笑了。如今景色清幽,臣正好實現承諾,為殿下撫琴。”
冷月瀾坐在石椅上,俊臉帶著酒後的慵懶,說道:“本王洗耳恭聽。”
“臣獻醜了。”蕭段說罷,端坐在琴臺前,試撥了幾下,突然表情一變,在瑤琴上拔捻搓抹,雅韻鏗鏘,在這寂寂山林間瀰漫。
冷月瀾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卻注視著正在撫琴的蕭段,此時的蕭段依舊一身白衣,在月下璀璨如雪。以前冷月瀾只以為蕭段喜穿白衣,後來他注意到蕭段的白衣和一般樣式有些分別,在腰帶、衣領和衣袖處皆繡有暗紋,知道蕭段的身份之後,他派人查了一下,才知道蕭段身上穿的是赤泱族的喪服。
那時候,他的心中瀰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和憐惜,到底要多深的恨和執念,才能讓一個人終年身穿喪服?
時至今日,看著蕭段月下撫琴,他的心疼仍未減退分毫。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人已經佔據了他心裡最重要的角落。這些年來,並非沒有人關懷他,但那些關懷總是七分假三分真,即使表現得再真摯,也帶著幾分虛偽。
蕭段與他們不同,即使蕭段終年戴著面具,但那些關懷愛護卻是真心的,而且不欲人知、不求回報。他不敢說蕭段對他沒有所求,但蕭段對他付出的比所求的更多。
這個人用真切的關懷和守護一步步佔領他那顆淡漠的心,讓沉寂了二十三年的心漸漸淪陷。
煙山空翠,冷月瀾把盞聽琴,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漸漸有些困,竟伏在桌上睡著了。
曲罷,蕭段轉目望向冷月瀾,發現他已入睡,立刻脫了外衣,小心翼翼地披在冷月瀾身上。
蕭段坐到冷月瀾身旁自斟自飲,感受著噴在身上的淺淺呼吸。月華碎剪,輕灑在冷月瀾酣睡的側臉,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他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冷月瀾那肌若晚雪的臉頰,目光專注,神色溫柔。
也許是冷硬的石桌讓冷月瀾睡得不舒服,此時感受到熟悉而讓他安心的氣息,便往蕭段的方向滑去,他在蕭段的身上調整了一個舒適的角度,然後沉沉睡去。
蕭段伸出手環住冷月瀾的肩膀,確定他熟睡後,才慢慢俯下頭吻上他的唇,唇上傳來的觸感溫軟細膩,讓他欲罷不能,他又細細親了幾下,這才移開唇,繼續慢飲。
到了丑時,冷月瀾從蕭段懷中醒來,一抬頭便對上蕭段專注的目光,不禁心中一跳,他不邇聲色地離開蕭段的懷抱,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那瞬間冷下來的感覺讓他們都有點失落,但決戰在即,沒時間讓他們兒女情長,蕭段輕聲答道:“丑時了。”
冷月瀾迅速站了起來,整理好衣衫,這才說道:“本王該去京營了。”
眼看著冷月瀾轉身要走,蕭段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月瀾!”
話落之後,他自己先怔住了,不管這個名字在他心中輾轉了多少遍,但他對冷月瀾一直執禮甚恭,從未試過直呼其名,這一句“月瀾”道出了多少妄念,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冷月瀾停住腳步,轉過臉來,唇畔帶笑:“什麼事?”
蕭段回過神來,直視冷月瀾的臉,關切地道:“要早些回來,我在宮裡等您。”
冷月瀾唇邊的笑意更濃,輕聲應道:“好。”
蕭段本以為他會就此離去,但冷月瀾沉吟片刻,又再說道:“蕭段,以後別在我面前用敬語了。”
蕭段只覺得有萬道暖泉在他心中滌盪,暖暖的,甜甜的,讓他窩心。他回以一笑,說道:“好。”
兩人相視的目光如溪水般清澈,又帶著無法掩飾的情愫,彷彿要用這一眼把時光留住。
少頃,冷月瀾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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